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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舒坦一瞬,抬眼一看琴濯正將葡萄剝了皮叉在簽子上遞到孟之微手裡,孟之微感念琴濯的體貼,也剝了一顆給她。
薛岑眼睜睜看著夫妻倆有來有往,自己就跟個燃得正旺的燭臺一樣,好像頃刻就要把自己燒沒了,斂著情緒道了句:「孟卿跟夫人當真是伉儷情深。」
孟之微和琴濯是打小相處的閨蜜,一個被窩裡睡著,自是親密無間,平常這些小事也習慣了,在薛岑面前沒注意,被他一點便暗思是否行為不妥,便收斂神色不好言語。
看在薛岑眼裡,兩人便是被揶揄不好意思了,這是尋常夫妻再自然不過的事,可薛岑心裡就更嘔得慌了,只能藉以花茶來沖淡胸中的酸苦。
一肚子茶水灌下去,反而哪處都憋悶得厲害。
茶盞旁邊還有一小碟醃製的楊梅,看外形薛岑便想起來是孟之微上次說過的衣梅。大抵是顧及他的身份,琴濯特意將梅子擺在了一個冰裂紋的的小碟中,旁邊放著竹籤子。
薛岑記得孟之微上次是帶在隨身的荷包裡的,足見主人的貼心細緻,與這周到的招待客人之法,顯然有極大的區別。
梅子還沒入嘴,薛岑便覺得有股酸氣。
暗香湯和衣梅,都不算多貴重,不過因為時節的限制數量也有限,又是琴濯費了工夫存下來的,多少是不同的。
今見琴濯毫不吝嗇地拿兩樣東西出來招待薛岑,孟之微內心一再驚訝,暗思她怎麼忽然改了性……
又過了些許時候,黃鶴風也小心催促起了薛岑,這下也沒有理由再留著了。
不過走的時候,薛岑還是帶了一罐子醃製好的楊梅。
這本來是孟之微承諾好的,趁著琴濯心情似乎不錯,便順道提了。琴濯也沒多言,出門的時候就打包好了。
薛岑看著個小卻沉甸甸的罐子,心裡想的是等吃完這梅子再忘人不遲。
黃鶴風要幫他拿著罐子,他閃了下沒讓,濃眉一蹙湧上一絲懊惱和慨然,「大風啊,你什麼時候也成了烏鴉嘴?」
黃鶴風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好的不靈壞的靈」,不過皇上大概就為今天這事兒鬱悶呢,縱然委屈也只得裝著。再者說起來,他也還是那句話,天下都是皇上的,喜歡誰那也沒差。
「罷了。」薛岑看了眼狀元府,內心也不知如何天人交戰還是說服了自己,收回視線率先邁步。
那廂,孟之微體諒琴濯辛苦半天,讓她坐著喝茶自己去清洗杯碗盆碟。
琴濯也沒客氣,坐在門檻上剝核桃仁,對薛岑也沒了以往的厭煩,只是仍感到困惑:「我怎麼瞧著皇上今天心情好像不太美妙?」
「你也覺得?」孟之微這下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前日在大理寺的時候,黃公公就跟我說過,我當時還沒太瞧出來,今天是比較明顯。」
琴濯嘟了下嘴,不太理解:「萬人之上的地位,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這樣還要自尋煩惱。」
「正因為萬人之上煩惱才多吧,整日得憂國憂民,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逼瘋了。」
「古往今來多少皇室宗親爭著搶著要當皇帝,這怎麼會是逼呢。」
「皇上與先皇並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按理本不該他繼任大統,只是先皇病體垂危,才將人召回。」孟之微想到朝中一些說法,也有些不確信,「聽說皇上還是鎮南王時,一直就在封地,從來不回京,我想他當這個皇帝也是蠻愁的。」
「那不當不就得了。」
琴濯一臉輕鬆,引得孟之微也無奈,「哪有這麼輕鬆,先皇無子,旁系難支,皇上若不出來主持大局,我們今天還不知道是哪國的子民呢。」
朝堂的事情琴濯也不愛聽,若非因為孟之微想翻案,她連皇帝是誰朝臣幾何都不會關心,如今說起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