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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也是善於蛇打七寸, 一下就踩著了夏起的關鍵, 夏起憋得臉色難看,到底居於下風, 氣呼呼地走了。
薛岑從甲板上收回目光,暗嘆他們都是自作自受。
琴濯也是仗著薛岑不會真與自己計較,所以他的話通常只聽一半,與孟之微在甲板上看了會兒沿河的風景,快到飯點的時候進來問他:「中午吃魚好不好?」
薛岑心裡酸溜溜地想難為你還記得我,面上始終繃不住歡欣,道:「看你,想吃什麼都行。我們此行倒也不著急,沿岸可稍作停留。」
可琴濯卻比任何人都著急, 再者說來,自己有手藝, 船上的食材也齊備,沒必要再去酒樓飯館,口味也未必合自己的意。
「那就吃魚吧!」琴濯拍板釘釘,抱著薛岑的胳膊抬起眼,「你來幫我殺魚?」
薛岑知道這活兒以前都是孟之微乾的,她既開口斷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起身跟她往廚房走。
頭先趁著靠岸採買菜蔬,夏起釣了幾條鯰魚,琴濯正想要怎麼做。
他們此行不計那些個神出鬼沒的暗衛,連帶上船伕共有六人,無論是熱炒還是冷拼,一道一道都較為繁瑣,她便找了一口大鐵鍋,乾脆做燉魚。
「米要蒸一些,玉米餅子要不要呢……」琴濯一遍計劃著人頭一邊思考,「微微喜歡吃餅子,做幾個也好。」
薛岑聽到她兀自嘀嘀咕咕的,覺得自己下次就該主動一點,什麼「都行」、「依你」的,都沒法讓她多關注自己。
這廂琴濯把一應菜蔬都洗淨切好,過來看薛岑殺魚。
薛岑抬起胳膊碰了碰她,「不是怕這東西,一邊兒去。」
「我不看魚,看你就行了。」琴濯給他挽了一下快掉下來的袖子,當真就蹲在一邊看著他。
薛岑眯眼瞧了她一下,彷彿看到她身後有個小尾巴在搖擺,總叫人心裡癢得慌。他背了下身,手起刀落就把魚腹剖開,取出了內臟,然後丟到了一旁的淨水盆裡。
琴濯見他動作麻利,贊道:「你這殺魚的手法還挺利索。」
「我殺別的更利索。」
琴濯沒理會他故意裝出來的危險,又指了指盆裡的魚道:「記得洗兩遍,把血水都沖乾淨,再從魚頭開始剁幾刀。」
她使喚薛岑更利索,薛岑也毫無怨言,依照她的指示把魚處理得乾乾淨淨。
孟之微本來想過來幫忙,看到薛岑也在,私心裡也不想讓他把自己當成「情敵」,腳尖一轉又退了出去,安心等吃了。
這鐵鍋燉魚也不需要多精細的手法,琴濯把一應食材都放到鍋中,調了下味,又和了些玉米麵攤成餅,直接貼在鐵鍋內壁,這樣等魚燉熟的時候,餅子也就可以吃了。
以往孟之微便喜歡這玉米麵餅子,特別是蘸著燉魚的湯汁,她一個人就能吃掉兩三個。
薛岑原以為燉魚就著大米飯已經算開胃了,看到孟之微的吃法,也不禁有些提起了味兒,可見鍋中堪堪剩下的一個餅子,又不好直接拿,畢竟是他自己一開始說不要的。
「你沒嘗過這個,味道很不錯的,我都是用的精磨的玉米麵,一點不糙。」琴濯說著把鍋中最後一個餅子用鍋鏟剃了下來,直接放到了薛岑的碗裡。
夏起眼巴巴看著那餅子,見薛岑沒言語,忍不住動了動手,「你要不喜歡給我也行。」
「吃你的飯。」且不說薛岑有這胃口,便是真不喜歡也不會把琴濯的心意往外推,當下把個餅護得緊,還特意別開了夏起覬覦的視線。
夏起自討沒趣,又添了一碗白飯,就著燉得鮮濃微辣的燉魚,倒也吃得盡興。
孟之微早就飽了,一直在旁邊看他們一人一句,心裡頭琢磨著自家的事情,不覺走了神。
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