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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壓制琴濯沒有辦法,可是連嘴皮子上的工夫都輸人一成,就有點不舒服了。
孟之微看她把這養生酒當成白酒一般來發洩,把她的酒杯拿到自己手邊, 「你這是借酒消愁啊, 喝這麼快……」
琴濯心煩地撐著下巴,一抹落下來的頭髮, 沒摸到後面的簪子,哎呀了一聲:「我的簪子掉了!」
她說著又急急忙忙起身,孟之微看她來回一趟那臉比方才更紅了,不敢再讓她一個人跑,趕緊跟了過去。
「一個銀簪子罷了,回頭我再給你買,找不到也沒什麼。哎喲哎喲……你可慢著點兒!」孟之微看她低著頭直往後沖,著急慌忙地拉著她的胳膊。
琴濯低著頭按照原來的路找了一圈,腦袋都暈了, 才在花園的那棵李子樹一堆落葉底下翻出來,插回髮髻間舒了口氣。
「若是掉在府裡, 也不會被旁人撿了去,早知道讓人幫忙找找就是了,你看你這臉……」孟之微觸了下她酒意翻湧上來的紅暈,摸著還有點燙手。
「你自己送的東西你都不當回事。」琴濯不滿地瞥了她一眼,臨後又把簪子取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
「摔壞了?」孟之微看她要緊的樣子,伸過頭去看。
「之前我看這蓮蓬的環扣快脫開了,還擔心它掉下來。」琴濯翻著看了一遍,把那環扣用牙往回咬了咬,把頭髮簡單梳理了一下。
這麼忙活一通,回到桌上琴濯的酒意倒是散了大半,可是一對上薛岑她的頭腦就開始不理智,怏怏不樂之下又多喝了幾杯。
等孟之微一回神,她已經撐著下顎開始恍恍惚惚了,拎著旁邊的酒壺搖了下,已經空了。
「還說一會兒去看安安呢,我看你也別折騰了,休息一下,等宴席散了我讓人備轎子來。」
過多的酒液在身體裡流竄,讓琴濯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她擺擺手話也懶怠多說,讓她只管去安排就是。
前頭宴席正熱,這裡的花廳本就是供人臨時休憩所用。琴濯見這會兒沒有其他人在,把身子調了個兒,兩腿搭在扶手上,往椅子裡一窩,醉昏昏地就像要睡去。
府裡的丫鬟來過來,看到琴濯窩的姿勢,上前詢問:「夫人可要去暖閣裡躺一躺?」
琴濯看著丫鬟頭上綰的小辮子,腦袋亂鬨鬨地問:「小妹妹你幾歲了?」
若不是她長得柔和可親,這幅醉態問出來的話旁人哪裡敢答,丫鬟忍不住笑了笑,回道:「奴婢十五了。」
「十五……比我小五六歲呢……真小。」琴濯扣著手指頭算,似乎有點感慨年歲的流逝。
丫鬟看她是真醉了,又哄著問了一聲,琴濯才緩緩反應過來,坐得端端正正的,「我不困,我就坐坐。」
「那夫人要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記得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守著。」
「我知道了。」
等丫鬟走了,琴濯好似又沒了顧忌,如同融化了一般往椅子裡一癱,沒有坐相。
她的頭腦倒不是特別不清醒,只是有些言行連自己也沒注意到。薛岑進來的時候,就看她對著桌上一隻盆栽嘀嘀咕咕的,好像尋常嘮家常一樣,旁若無人。
「在跟它聊天?」
聽到這明顯包含笑意的聲音,琴濯抬了下頭,看著薛岑的時候皺了下眉頭,又調回去跟那隻盆栽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薛岑也沒想到她醉得這般……可愛,聽後又問:「這麼說剛才你在說我?說我什麼?」
「居心不良,是個老色胚。」琴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話不該說,不過她的嘴巴好像跟她的腦袋脫離了關聯,說出來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了。
這麼明顯的貶義,令薛岑也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