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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老看事態惡化,不得不出來維護場面。
維護到最後,卻是宋良閣被人暗算,打斷了腿,落下了殘疾。
李顛那時候還只是跟著一群人到天津來尋活路的愣頭青,看了那麼多場大大小小的比武,對宋良閣的本事仰慕已久。他撞見了宋良閣被人暗算,雖然想著怕是會得罪別人,但還是忍不住將宋良閣送進了醫院。
他也是心裡懷揣著別的想法。
宋良閣一直不願意教新收的徒弟真本事,面對李顛在醫院裡跪下拜師的請求,終於算是點了頭。
宋良閣能夠下地後,江水眠帶他回蘇州了。一同回蘇州的還有李顛。
而他學武幾年,就是跟兩個神經病生活在一起的慘痛歲月。
李顛當時就知道宋良閣本性怕不是什麼好人,但為了學到真本事,他硬著頭皮就算跟著南下幾千里,也沒後悔。可他是真的怕宋良閣。
宋良閣表面溫吞慢熱,實際上護短的很,自己人與外人劃界極清。江水眠是他自家人,為了江水眠,他能成瘋狗,幹什麼都可以。但至於他李顛,三年沒混上一個青眼,要不是他有用,宋良閣拿他跟外頭路過的陌生人有時候也沒什麼兩樣。
而宋良閣對路過的陌生人的態度,很多時候就是礙事兒就去死吧。
李顛常常半夜驚醒,夢到自己沒有做成了事兒,宋良閣只是皺了皺眉頭,就將他一刀釘死在涼蓆上,讓下人捲了涼蓆把他扔進野地裡去。
因為怕宋良閣,他更覺得江水眠和宋良閣的相處很微妙。
倆人並無血緣,但說話做事就像一對父女。這對父女師徒在一起的時候都挺正常的,但單獨對外都不像什麼好人。
宋良閣不正常,江水眠就更是個小瘋子。
她總一副喜怒無常,懶散無聊的模樣,江水眠有點旁人扎她一針,她把旁人紮成刺蝟的睚眥必報。李顛總看不明白江水眠行事,分不清楚她的好惡。
而且江水眠往往對旁人好,對他卻總是……
大概因此,李顛看陳青亭就是最為厭惡。
他心裡帶著偏見,看陳青亭就是:孩子脾氣,不帶腦子,不男不女,沒大沒小。
偏生江水眠特別喜歡他,只要陳青亭真抹了眼淚,她壓根就不會想到自己是個小丫頭,大多事兒都願意幫他。
若不是因為李顛知道江水眠最討厭別人動她的東西,他倒也真想讓陳青亭這個戲子知道點做戲子的人間疾苦。
不過他有時候也想嘲笑自己,眼界不夠,在意這些屁大的事兒。
可就是會在乎。
江水眠笑嘻嘻一句話,讓李顛回過神來:「你那兒現在不都開始收徒弟了麼,也有地界兒了麼。混得這麼好,你就別管我了。」
李顛猛地回過神來,他哪裡能不管:「你是打算要挨家踢館麼?現在早不是三四年前了。更何況你是個女人,他們當年能敗給宋良閣,卻死也不可能願意敗在你手下。」
江水眠笑著扯淡敷衍他:「還踢館——我哪能?我哪敢啊。現在是他們來找我尋仇。假設一隻瘋虎衝進村子裡,咬傷村內十幾人。過了幾年,瘋虎的孩子從山上下來了,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村民都發家致富人丁興旺了,你說他們是會躲著挨咬,還是會拿上柴刀帶上火把,幾十人一同捕虎去?我可戰戰兢兢,現在是把自己賣了,給人家當姨太太才能保命。」
可她既不是瘋虎那瘦弱的孩子,村民也只是比當年更烏合之眾罷了。
李顛瞳孔縮了縮:「你搬去盧家住了?」
江水眠翻了個白眼:「得,你真會抓重點。以後跟你說話,我前面先來一段數來寶,你才能聽到後頭重點是吧。」
李顛臉色更臭,那副討人嫌得勁兒更出來了:「你做了他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