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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阿喜突然進來了,他攜著一身的冷氣,把寧環的衣物放在了旁邊:「外面又下雪了,今年可真冷啊。」
慕錦鈺突然驚醒。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方才心術不正,不是什麼好人。
之後又意識到,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狹長冷眸睜開,眸中空蕩蕩的無一物。
阿喜道:「外面的疊青姑娘讓我問您,要不要再加熱水?」
「不必。」慕錦鈺道,「你出去吧。」
他泡了之後,覺得自己身上一陣一陣的發熱,換了衣服去了寧環的臥室,發現寧環還在燈下寫著什麼。
紫毫筆蘸了灑金的墨水在紙上寫字,旁邊還放著些鈴鐺,鈴鐺應該是銀質的,精美異常。
慕錦鈺道:「你在做什麼?」
寧環道:「院子裡的樹上光禿禿的,我掛些東西上去。」
慕錦鈺冷哼一聲:「不務正業。」
寧環上面有幾個哥哥,家業有哥哥們支撐,他本人也沒有進取心,自然是不務正業。別的公子哥兒養孌童、逛青樓、鬥雞走狗,寧環沒那些熱鬧的愛好,只安靜做些事情。
寧環道:「今天還在我這裡睡覺?殿下,你半夜咳嗽,吵得我睡不著。」
「身為太子妃,你該忍著,」慕錦鈺挑了挑眉,「一年半載就習慣了。」
「應該咳不了那麼久。」寧環道,「你怕不怕扎針?明天請個大夫給你針灸一下。對了,泡了這個藥浴,你的傷疤會再度潰爛,等傷口再裂了,我給你上藥,這次能徹底痊癒。」
雖然說著話,但寧環卻頭也不抬,拿了銀剪刀去裁剪紙簽,紅色的絲帶將紙簽穿了起來。
上面龍飛鳳舞以草書寫的,都是祈願的話語,他寫一手好字,楷書草書都能寫得極漂亮,乍一看就像畫一般。
銀鈴是從一套飾品中拆下來的,大概有二十多個。
慕錦鈺明天不上朝,明天是休沐的日子,所以不用早起,在旁邊看著寧環一個人做這些東西。
一個時辰之後,寧環弄好了。現在也是深夜,梨雪堂丫鬟們不守夜,全都去睡了,阿喜也被慕錦鈺攆走。
寧環道:「太子殿下,你不能染風寒,快將狐裘穿上,隨我一起出去。」
慕錦鈺見他關心人也這般直白,便挑了挑眉,把狐裘披在了身上。
出去之後才知道寧環要踩著他的身體上樹。
梨雪堂院子裡這棵梨樹長得不低,冬天光禿禿的沒有葉子,但枝幹伸展得很漂亮。
寧環要把他的福簽和鈴鐺都掛在樹上。
慕錦鈺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大半夜和他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他有些不滿:「孤身體虛弱到羊肉都不能吃,你讓孤蹲下來被你踩上去?」
「我不重。」寧環道,「放心,這個沒事。」
慕錦鈺蹲了下來,寧環踩著他上到了樹上,將福簽和鈴鐺掛上去一半。之後慕錦鈺又黑著臉把他接下來,背著寧環去掛兩側的枝丫。
雪還沒有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兩個人回到了門口,慕錦鈺遠遠看著院子裡的樹,燈籠的光不怎麼明亮,只見白雪簌簌而下,福簽和鈴鐺在光禿禿的枝頭被風吹起,雪被吹散,鈴鐺被吹出了聲音,清脆的碰撞著。
明天是寧環祖母的壽辰,他在這陌生的地方,這輩子只怕都回不去了。
「鈴鐺招陰,」慕錦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你半夜掛它只怕會招來不好的東西。」
寧環睫毛上掛的雪花成了水,盈盈欲墜:「不會。」
他寫了福簽,鈴鐺聲響,或許能傳音去他去不了的地方。他會告訴至親,自己如今過得還好。
寧環又抬頭看慕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