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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理解,所以在這種時候最好的做法也只能是沉默,選擇不去打擾。
走出醫務室大廳,瞬間感到周圍的空氣涼了許多,頭頂突然響起路寂低沉的聲音:「把帽子拉上。」
季挽「嗯?」一聲,緊接著便感到有細碎的牛毛雨絲不停撲到臉上,原來是又下雨了。
抬眼望去,黑色的雲層低壓,不遠處的湖面上起了一層很淺的青霧,煙雨繚繞縹緲,畫面是極具詩意的意境美。
季挽卻沒有心情來欣賞眼前的美景,聽話地把衛衣帽子拉出來蓋到頭上,不忘仰起臉問上方的人:「那你呢?」
「低頭。」路寂沉聲說完,雙腳已經邁下臺階。
細細密密的雨絲迎面撲在臉上,季挽忙拉緊帽子側頭埋進路寂懷裡,雖然自己基本是漂浮在半空中,但還是能感到他們現在的移動速度很快。
不僅快,還穩得不像話,季挽幾乎感覺不到太過明顯的顛簸,不禁在心裡暗嘆路寂的臂力和身體素質,抱著一個人還能步履如風。
這樣走了快有兩分鐘左右,路寂才緩緩放慢速度,最後停下時,季挽聽到耳邊傳來類似車鑰匙解鎖的聲音。
他把臉探出來,果然看到面前有一輛黑色轎車,還是豪車那種,季挽不懂行,但也知道這種車沒個百來萬是買不到的。
看樣子傳聞路寂是富二代的事也是真的。
路寂把車門開啟,彎腰小心把他放進副駕駛上,手從他膕窩小心抽出來時,還仔細檢視了他膝上的傷口,確認沒有什麼異常,才放心起身走到另一側坐進來。
車廂裡氣氛靜謐,空氣中漂浮著清爽的冷調木香,聞起來很舒服。
季挽慢吞吞調整一個舒服的坐姿,手在下面的真皮座椅上摸摸,側頭看向旁邊的人:「這是哥的車?」
從醫務室出來後,季挽這個稱呼就叫得愈發順口了,改口改得相當順利。
路寂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頓頓,垂眸點頭:「嗯,今天剛從家裡回來,車還沒來得及開回住的地方。」
季挽這才想起路寂這半個月斷聯的事,原來是回家了。
雨勢漸大,珠串一樣密集敲打在車頂,啪嗒啪嗒的聲音不絕於耳,更顯車廂內的幽靜與安謐。
季挽聽著這令人靜心的白噪音,腦袋懶懶歪在靠背上,倦怠地半闔著眼皮。
路寂側眸直直看著他,眸光微深。
季挽似乎是困了,濃黑的眼睫細密地散落,頭髮被雨絲淋得潮濕,柔軟地貼著臉頰,眼尾暈開一抹不正常的紅色,灼得那粒紅色淚痣愈發清艷逼人。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旁邊向他睇來的目光,季挽偏過頭,半撩著眼皮問他:「哥,你看什麼呢?」
路寂盯著他看了一會,微皺了下眉,抬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你是不是發燒了。「
「發燒?」季挽喃喃重複,覺得他貼在自己額頭上的大手冰涼乾燥,觸感很舒服,抬手按住他的手背,不想讓他拿開:「我不知道,哥你的手好涼,好舒服。」
蓋在他手背上的手比他的要小了一圈,白皙漂亮,骨骼勻稱纖細,每根手指都透出一層淡淡的淺粉色。
路寂反手將它包在掌心,明明跟他一樣是男生的手,握起來卻好軟。
季挽的確是發燒了,薄薄的眼皮時不時抖動一下,面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路寂伸手在他臉頰和頸側處都輕輕摸了下,確認應該是低燒,吃點退燒藥就可以,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再回一趟校醫室。
猶豫片秒,路寂俯身將季挽身側的安全帶拉出來,扯到他腰間要給他扣上。
季挽感覺到有人影在他眼前晃動,也聽到了下面窸窣的聲音,卻懶得睜眼,軟著鼻音輕哼著問:「學長,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