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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倒是經常叫他去打籃球、羽毛球什麼的,都被他以各種想要鹹魚的理由推拒掉。
跳來跳去一身臭汗,哪有躺在床上吃零食打遊戲香。
想著想著,那種懶勁好像又從骨頭縫裡絲絲縷縷地蔓延出來,季挽無聊捏著塑膠瓶子,身體懶洋洋往旁邊的路寂歪去。
路寂正在喝水,感受到左側手臂有一股重量突然輕輕靠了上來,伴隨著熟悉的柔軟香氣。
握著瓶子的手微微一僵,半垂下視線,小心偏頭看去,動作很輕,像是怕驚動那隻無意落在他身上的漂亮幼蝶。
黑色的小腦袋靠在他肩頭,衛衣的顏色映得他面板雪白透亮,睫毛乖順地垂著,在眼瞼落下一小片似霧似雲般的軟濃陰影。
路寂盯著他眼尾那粒紅色的淚痣看了一會,長睫垂落,遮住黑眸中的情緒。
將瓶子裡剩下的水喝光,重新擰上瓶蓋,嗓音裡有些微顆粒感的沙啞:「這兩周沒去看你,你就一直沒找我。」
這話說得太突然,季挽起先還沒反應過來,默了兩秒,小心仰頭朝上看去。
路寂唇角壓著,下頜線流暢的側臉沒什麼表情。
好嘛,自己還沒找他問,他倒先提起來了,季挽撇了撇嘴,賭氣似的:「是你先突然消失的。」
這對話,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是誰在賊喊捉賊。
路寂低頭,跟他默默對視半晌,突然又笑了,唇角揚起來,深邃的眼眸裡也多了幾分柔和:「是我不好,下次不會這樣了。」
倒是也沒想讓他道歉,畢竟這事真追究起來也並不全是路寂的原因,季挽怪心虛的,坐起身,盯著自己的鞋尖。
「我也沒有主動找過你一次,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路寂挑挑眉,神情有一絲意外:「想過找我嗎?」
季挽想都沒想就忙不迭點頭,圓圓的貓眼澄澈真誠:「好幾次都想的,可每次要發訊息時,又想著你是不是已經不想跟我做朋友了,我就算找了你你也不一定會理我,所以才……」
聽他這樣說,路寂便立刻明白了他心中的顧慮。
其實他早就該知道的,季挽的內裡並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無欲無求,純良無害。
相反,懶散和鹹魚只是他給自己豎立起來的保護色,他心思敏感,骨子裡又有那麼點寡淡涼薄,這樣性格的人不會主動接近別人,更不會接受什麼人輕易走進他的心裡。
與這樣貓系性格的人交往,必須要掌握好分寸,進不可太急,退不能太遠,要給他不能侵犯的空間,更要讓他有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這次半個多月的斷聯,無疑是動搖了他對自己本就還沒有建立完全的信賴感,自私敏感的小貓才剛探出肉爪,又滿心失望地重新蜷回他安全穩定的小窩裡。
路寂這樣想著,便覺得眼前跟他乖巧解釋的小孩更像貓了,還是隻漂亮嬌氣又有點喜歡粘人的雪白布偶。
大手在他烏黑柔軟的頭髮上揉了兩把,又放下來,攤開放在他臉前。
季挽的頭髮被揉得翹起來兩撮,看向眼前的大手,無辜茫然:「幹什麼。」
路寂垂下眼皮,慵懶的嗓音裡勾起點笑:「放上來。」
他也沒說具體什麼放上來,但季挽就是知道,像是兩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身子往前一探,下巴就輕輕擱在路寂寬大的掌心裡。
還眼角彎彎地笑著問他:「是不是還要喵一聲啊。」
路寂沒有立刻回答,盯著他的臉一瞬不瞬,像是捨不得移開目光。
默了須臾,又抬起拇指壓在他嘴角上,輕輕摁下去,將那處柔軟的薔薇色摁出沒有血色的白,停頓數秒,隨後才把手拿開。
完全不理解他這些動作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