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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人同樣安靜地舉杯,沒有祝酒詞也沒有客套話,爽快地喝了個乾淨。
「開吃吧。」蘭鳶說。
杜葉青和陳墨突然造訪,蘭鳶在二樓準備了一間帶陽臺的客房。晚飯過後艾利克斯和陳墨一起洗了碗,找了個理由把陳墨帶了出去,留下杜葉青和蘭鳶兩個人在房間裡面。
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左右,離開了室內之後,乾淨明朗的月光從天空之中流瀉而下,把稀疏的樹林、半眠的花園、微波粼粼的湖面全部籠罩了起來,溫柔的白紗一般,帶著都市所沒有的靜謐的味道。陳墨耳邊還迴蕩著杜葉青說的那些話,心臟像被滿滿地灌進了湖水一樣脹得厲害,久久難以平靜。他一個人走到了湖邊,隨手撿了一塊石子,讓它輕巧地從水面跳了過去。
艾利克斯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陳墨沖他笑了笑:「就像做夢一樣。」
「能讓你這麼高興的,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
兩人面朝著湖水而立,艾利克斯道:「今天她也很高興,我能夠感覺到。」
陳墨的思緒暫時斷了一下,偏過頭去看艾利克斯的臉。再怎麼樣杜葉青也是蘭鳶和別的男人一起生的兒子,這句話聽起來卻絲毫不在意。艾利克斯像是要驗證他的猜測一樣,有些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他們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陳墨道,「似乎和火災有關係。」
「他們母子有七年沒見面了,因為那場火災的原因。明明互相牽掛著彼此,偏偏誰也不願意先跨出一步。這一次,託你的福呢。」
陳墨微微皺眉:「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艾利克斯笑而不語,學著陳墨的樣子撿起一塊小石子,卻沒有成功地讓它在水面飄起來:「讓他告訴你會更有意義不是嗎?來,我們去散散步。」
陳墨和艾利克斯一起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客廳裡只有蘭鳶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左手撐著額頭,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艾利克斯跟她說了一句什麼,她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亂七八糟的淚痕。
陳墨愣了一下,她有些慌亂的胡亂擦了擦眼睛,沖陳墨道:「他在樓上。」
艾利克斯在蘭鳶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低聲說著話。陳墨安靜地離開了客廳上了樓,回了客房。房間裡面沒有開燈,杜葉青獨自坐在擺滿了綠植的陽臺中間,被月光剪出了一個漆黑沉默的背影。陳墨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見他手裡夾著已經快燃到手指處的煙,目光失落地垂在空蕩蕩的桌面上,眼角在月光下反射出發亮的水光。
陳墨的彎起食指輕輕從他眼角擦過,濕濕的。「你在哭?」
杜葉青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迅速把頭偏了過去,在菸灰缸裡掐滅了手裡的煙:「沒有。你們聊得怎麼樣?」
陳墨從後面環住了他,右手臂貼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彎腰有些急切地咬住了他的耳垂,另一隻手從寬鬆的t恤上方沿著鎖骨往下,滑進了更加私密的領域。杜葉青握住了他的手,轉過身體站了起來,上半身和陳墨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雲層悄無聲息地移動著,月光再一次流瀉而下,在陳墨烏黑的瞳孔裡點上了皎潔的光亮。杜葉青背對著光注視著這雙眼睛,情緒無聲地隱藏進昏暗裡,微微抬頭去親陳墨的嘴唇。
陳墨突然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陽臺與臥室相交的地方,半邊身子沐浴在月光裡,半邊身子潛進了黑暗。杜葉青愣了一會,伸手把從肩膀上落了下去的t恤領拉了上來,重新點了一根煙,面對著陳墨坐下:「不想?」
「你說的那些話,真的沒有騙我?」
「坐七個小時的飛機來瑞典騙你?」杜葉青輕聲道,「我一直沒能為你做點什麼,你和家裡對抗的時候,你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