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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等到了十二點，給杜葉青打了個電話。電話剛通了一下，他看見一輛黑色的車開過來，停在了校門邊上。杜葉青接了電話，連連跟他道歉：「我看到你了，你直接走過來，實在不好意思，被導演拖住了，等很久了吧？」

杜葉青沒敢把車窗搖下來，怕被人認出來成了明天的頭條，看陳墨走過來了替他拉開了車門。陳墨身上帶著很重的寒氣坐到了副駕駛上，目光一下子和杜葉青對上了，愣了一下：「好久不見。」

杜葉青看他凍得手都青了，心裡愧疚得不行，把車裡的空調高開了幾度，從後座拿出在路上買的熱玉米汁遞給他：「喝點墊墊肚子，實在抱歉。」

杜葉青開動了車子，在下課的學生群裡面小心地掉頭。陳墨是個話不多的人，手裡捏著那杯玉米汁，透過後視鏡一動不動地看著杜葉青的臉。

日常生活中的杜葉青和他記憶裡的有點不一樣……

杜葉青的視線突然轉過來，陳墨心頭一跳，看見他沖他笑了起來。

「真是好久不見了，」杜葉青笑著說，表情自然得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那個意外，「你比我印象裡的還帥，不去混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謝謝。」

「你還是一樣的話少，考試考得怎麼樣？」

陳墨有些心不在焉，杜葉青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又把他包圍了起來，像高效鎮定劑一樣，懸了兩個月的心在這裡總算是落到了實處。兩人很自然地簡單地交談著，車程不長，半小時之後杜葉青把車停在了一家餐廳前面。他似乎是提前定的桌子，直接被引到了二樓的雙人小隔間，很快就把菜上完了。

杜葉青早飯沒吃，到十二點多餓狠了，也顧不上聊天，開始快而優雅地掃眼前的食物，只偶爾催促一下看起來食慾不怎麼好的陳墨多吃點，在五分鐘之內解決了自己盤子裡一半的食物，才開始慢下來，喝了口紅酒，抬起頭去看陳墨的情況。

這一抬頭，就正對上了陳墨幽深的眸子。陳墨一直在看他，這樣的目光他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得讓他心裡面咯噔了一聲。

杜葉青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靠進椅子裡，臉上沒有動聲色，笑道：「不合胃口麼？」

「你已經忘記了麼？」這個比他小八歲的年輕男人輕輕把手覆在了他冰涼的手背上。

第10章 緋聞

「你已經忘記了麼？」陳墨輕輕把手覆在了他手背上。

話說出來之後陳墨就後悔了，他對眼前這人所有的認知都來自那一次意外的綁架，就算要追也來得太草率一點，反而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登徒子。他想要把手收回來，但杜葉青帶著淡淡涼意的面板像磁鐵一樣牢牢地吸住了他，讓他忍不住把那整隻手都握在了手裡。

這個動作做完之後，陳墨自己也愣了一下，總算是稍稍清醒了一點，避開了杜葉青的眼睛，只停頓了一小會，把手收了回去。

杜葉青的手輕輕握成了拳頭，縮回了桌子下面。陳墨的體溫比他要高，乾燥的手心的溫度還殘留在他面板上，讓他也小小地走神了片刻。他斟酌了一會，重新坐直了身體，道：「你聽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陳墨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眸色暗了暗，點了點頭。杜葉青看著他英俊的臉，繼續道：「雖然情況有點不一樣，但道理是一樣的。在極端情況下人容易產生一些虛假的感情，恩……你懂我的意思麼？」

陳墨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兩人之間安靜了一會，陳墨沖他微微笑了一下，朝他舉起酒杯。杜葉青以為他想通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陳墨想得太複雜，他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燒糊塗了之後靠在他肩膀上打瞌睡的大學生身上，只當是年輕人頭腦發熱。陳墨舉了杯，他也笑起來，把這一頁翻過去，和他叮的一聲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