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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灼臉上已經給熱湯燻出了一片淡淡的紅,此時再是臉熱也看不出來。
他抿著唇,安靜了幾秒,坐在對面的關一凡幾人開始陸續起身,他忽然問梁松庭,「那庭哥你唱麼?」
說話時鬱清灼的眼眸一抬,閃動的眼神裡夾雜了許多種情緒。有期待,有害怕,甚至還有心疼歉疚。
梁松庭皺了皺眉,心裡過了個念頭,鬱清灼是知道什麼了?
但他仍是如實說,「我不唱。」
這句話在進入ktv包廂以後他也照樣說了一遍,只是多加了一句嗓子不舒服的託辭。
在挽回梁松庭的這大半年裡,鬱清灼做過不少大膽的事,這一刻卻不知怎麼的徹底膽小了,既不敢勸梁松庭選首歌,也不敢多問一句不唱的真正原因。
梁松庭坐在包廂裡吃果盤、和朋友聊天,後來也喝了些酒,但是從頭到尾沒碰過話筒,也沒有一次坐在點唱機邊上。
關一凡一度都把話筒塞他手裡了,說梁哥我們合唱一個,要不你跟鬱老師唱一個?你這也太不合群了。
梁松庭只是笑笑把話筒放下了,說你們唱,我今晚歇著。
鬱清灼一直坐在他身邊,那種煎熬和內疚漸漸越積越多,把鬱清灼壓得快不能喘氣了。
包廂裡唱得激情四射的,燈光也混亂迷離。鬱清灼以為自己的焦躁不安不應該被誰察覺,卻不知梁松庭時不時地看向他,眼色有些冷沉。
到後來鬱清灼突然開了一聽啤酒,埋著頭一口一口地咽,就跟喝水似的。
梁松庭在他喝了得有半罐時,一伸手把罐子截走了,說,「泡完溫泉別喝這麼多。」
鬱清灼倒是很聽話,也不爭執,點點頭說好的,之後沒再碰過那半罐酒。
過一會兒費源來跟梁松庭喝,梁松庭就著鬱清灼開過的那半罐,把餘下的喝掉了。
周圍是無比喧鬧的,這種喧鬧使得人和人之間就算不說話也不會那麼尷尬。但鬱清灼在逃避了近一個小時後,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他朝梁松庭貼近了一些,以梁松庭能夠聽到,但周圍人聽不到的音量說,「庭哥,你唱一首吧,就一首。」
梁松庭轉頭看向他。
鬱清灼臉上的神情有些侷促不安,停頓了少許,他又補上一句,「我想聽。」
放在一個月前,鬱清灼不會補這一句。但基於現在他們的感情狀態,他還是敢說一點了。
梁松庭不明顯地笑了下,他兩條胳膊支在膝蓋上,是一種稍微躬著上身的坐姿,顯得人很隨意。他也貼近鬱清灼,問他,「鬱鬱,知道我為什麼不唱嗎?」
這種聊天的模式很奇怪,明明在兩個人之間是暗潮湧動的,外人看著卻只以為他們正甜密耳語。
鬱清灼不自覺地抿了下嘴唇,凝眸看著梁松庭,說,「我覺得我知道。」
梁松庭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只是這種笑意沒到眼底。他語氣平淡地說了句,「知道你還要求。」
該來的還是會來,從他們在墓園重逢至今,一直沒有談過分手那段的事。
在那半年裡,鬱清灼與梁松庭三度分開,直至雙方父母遭遇車禍徹底斷絕來往,鬧到了最不堪回首的地步。
梁松庭想過要聊,鬱清灼卻始終有些迴避。
這個契機來得詭異又突然,在最輕鬆的朋友聚會上,也在最舒適溫柔的親密接觸之後,總之是讓人防不勝防的。
鬱清灼而後陷入沉默,不敢再接梁松庭的話。
梁松庭也沒有逼迫他,沒過幾分鐘祁嘉來和鬱清灼聊天,梁松庭坐在一旁也很自然地參與了幾句,似是沒有對鬱清灼流露任何不滿的情緒。
由於他們兩人都不點歌唱歌,離開包廂就比其他人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