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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解釋之下,監考員與上面商量之後,答應放行。
梁景行沒上車,站在欄杆外,一直等到五點。
解脫的考生蜂擁而出,直到人流散盡,梁景行才看見前方出現一道瘦長的身影。她沒打傘,傘尖拖在地上,發出&ldo;嚓嚓&rdo;的細微響聲。
梁景行陡然覺得,那傘尖分明已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劃在了他心口之上。
姜詞一出校門,梁景行立即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拉入自己傘下。
姜詞緩緩抬眼,目光停在他臉上,張了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去派出所做完筆錄,梁景行將姜詞塞上車,直接載回了自己的別墅。
進屋之後,梁景行從鞋櫃裡找出雙拖鞋,放在姜詞腳邊。然而抬頭一看,卻見她目光呆滯,雙頰似紙片毫無血色。
梁景行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凍得嚇人,已全然不似活物‐‐將她拉進客廳,按在沙發上。
梁景行蹲下。身,脫下她腳下濕漉漉的涼鞋,隨手扔到一邊。而後去樓上浴室拿了塊乾淨的浴巾,罩在她頭上,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濕透的頭髮。
姜詞忽然一動,捉住了他的手,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ldo;這是不是就是報應?&rdo;
梁景行胸口沉悶,放緩了聲音,深深看她,&ldo;阿詞,這事不是你的錯。&rdo;
然而姜詞仍是直愣愣地盯著他,&ldo;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我爸害了那麼多人,所以註定我這輩子也別想得到安寧‐‐我當年揮霍過多少人的血汗錢,就得背負多少的債。&rdo;
她鬆開梁景行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浴巾從頭上滑下。她赤足站在原木的地板上,腳踝上濺了些許泥水,身影逆著光,臉上輪廓一時晦暗不清。
方才的最後一門考試,自然是全軍覆沒。她到教室的時候,聽力考試已經結束。一整面的試卷,彎彎曲曲的字母擠作一堆,蝌蚪似向外奔逃。她試圖一字一句去讀題,剛看了兩行,便覺腦袋裡炸裂似的疼。
一個半小時,全是煎熬。
她記得十五歲那年,曾隨著姜明遠旅遊,在大理的一座小寺中掣了支簽。寺裡有個修行的老和尚,從落了灰的架上替她找出簽文,脆黃的紙張,赫然寫著&ldo;下籤&rdo;。
&ldo;家宅不寧,功名遲遂。官事得罪,錢財阻滯。&rdo;
姜詞自然不信,那時的她,只覺未來所有一切全鋪在眼前,璀璨光明,通達順利,哪有一樣和這簽文上的內容沾得上邊。
不過兩年,一一應驗。
從前她不信命,如今卻隱隱相信,冥冥之中自有一種力量,將這一切羅織為塵網,她仍在網中,沒有片刻脫離。
&ldo;當時非法集資的事情敗露之後,我爸決定讓張德興出來當替罪羊。結果有個受害人協恨報仇,開車撞傷了張德興。生前最後那段日子,我爸十分後悔,他囑咐我,要是他進去了,無論如何,我得想辦法照應張德興。&rdo;姜詞聲音沙啞顫抖,似一根弦繃到極致,&ldo;前幾天,語諾剛告訴我,張德興醒了……&rdo;
&ldo;別說了。&rdo;
&ldo;……我以為我終於替我爸把罪贖清,我也能開始過我自己的日子……&rdo;
&ldo;阿詞,夠了。&rdo;梁景行上前一步,握住她伶仃的腕骨。
姜詞身體顫抖了一下,再不做聲。
梁景行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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