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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天,謝蘊發現那個人忽然又消失了。
「可能又去別處瘋了吧。」老胡管家如是猜想。
夜裡,謝蘊正陪著宋月臨在院中乘涼,她望著繁星爍爍的天幕,良久,轉眸凝著他說道:「流芳,你覺不覺得這裡沒有清竹齋好?」
自打回來後,她好像再也找不到那種寧靜悠然的感覺。皇宮腳下的都城,到底是不如她的遠山清水。
謝蘊還沒答話,老胡管家便領著兩個人從院外走了進來,衝著他們略一施禮,然後對著自家君侯說道:「少卿,君上派人來邀您進宮,說有要事商議。」
「這會兒?」宋月臨倒是先愕然上了,瞧著那兩個宮中侍衛道。
但他們又能說什麼?不過是對著公主和少卿大人抱拳道一聲打擾。
謝蘊雖然對宋胤珝夜裡忽然傳他覲見有些意外,但也沒表現出什麼太驚訝的情緒,只對宋月臨道:「不必擔心,昨天剛送了摺子上去,可能君上有話要問。你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言罷,便隨著那兩個宮中侍衛出了門。
然而,待到馬車行了一段之後,謝蘊卻意識到,眼前這個方向並不是去皇宮的。
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最後,馬車繞行至東郊的一處小院門前停了下來。
「大人,」穿著宮衣的兩個侍衛似乎並不打算下車,只對他道,「君上正在院中等您。」
謝蘊點了點頭,掀簾下車,剛剛站定,院門便已被人從裡面開啟。出現在門後的這張臉是他所認識的,那是內務總管常祿。這麼說來,倒確然是宋胤珝要見自己,可是他為何要把這平常的召見搞得這麼神秘?謝蘊直覺對方要說的事並不簡單。
「少卿大人,請進。」常祿笑著把他迎了進去。謝蘊這才發現院子裡還站著數名著便衫的侍衛,堂屋裡的燈正亮著,毫無疑問宋胤珝就在裡面。
常祿走到堂屋外,先是敲了敲門衝著裡面恭聲道:「君上,謝少卿來了。」言罷將門推開,當先引路走了進去。
宋胤珝正坐在桌旁,眸色沉靜地看著一個此刻正躺在床上處於昏睡中的中年男人。謝蘊慢慢走近,也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是他?謝蘊眼中不著痕跡地劃過一抹訝色,然後如平常一樣衝著宋胤珝低頭施禮:「臣見過君上。」
宋胤珝使了個眼色,示意常祿退出去守在門外。
「謝卿,」他笑了笑,說道,「以你之才智,不知可有想到朕為何要令人將他悄無聲息地抓來這裡?」
謝蘊只默然了一瞬,便道:「臣愚鈍,不知君上何意。」
宋胤珝似乎早料到他會避而不答,也不追問,只淡淡一笑,說道:「當年英祖南巡時途徑雍州,御駕親臨了當地一戶大善大富之家,並對那家主之女一見傾心,後來還將她召入了宮中陪王伴駕。但那時,其實她早已有了相愛之人。」
謝蘊隱約預料到了什麼,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追問。
「你知道小皇姑母妃的閨名叫什麼嗎?」宋胤珝彎了彎唇角,「她叫婉蘭。」
話音落下,兩人誰也沒有接話,屋中安靜的氣氛霎時變得微妙起來。
「謝卿,」宋胤珝唇邊攜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他,「以你之才智,可有想到為何當年寶妃娘娘芳殞後,皇爺爺他就一道聖旨將那時尚不足沖齡的小皇姑獨自放去了封地?」
謝蘊的指尖有些微微的涼意,他攥了攥手指,臉上仍從容地回視著宋胤珝:「君上的意思是,英祖舐犢情深,怕公主幼年失母在這宮中日子不好過,所以才狠心將她送去可自此逍遙自在的封地?」
宋胤珝眸中顏色又深了些,唇角雖淡淡勾起,然神情卻微斂。
「不愧是謝少卿。」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