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肉計(第1/2 頁)
柳尋的意識再度陷入了混沌中。
“不!”意識模糊中的他,似乎聽到了藍淨大叫。
奇怪?我受傷他這麼關心幹什麼?
吼!
高昂的龍吟聲隨即響起,熄滅了他僅剩的理智。
冰冷的海水從他的四肢上流過,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又鹹又澀的味道充斥嘴中,好似在吃加了鹽的鐵塊。
他能感到時間在從身上一點一滴流走,一切卻變得緩慢,他從未如此清晰地聽見心跳的聲音。
咚——咚——咚——
真是漫長地跳動啊,每跳一次,他便能感受到千萬把刀從身上刮過。
這也讓他確定了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他還沒死。
死亡是無邊的寂靜,沒有聲音,沒有痛苦,沒有困惑,也沒有知覺。實際上那裡什麼都沒有,柳尋十分確信這點。
因為他正是從中誕生的。
種子不會思考,沒有意識。埋於黑暗之中,不知太陽的模樣。是他選擇破土而出,沐浴陽光。是他選擇了生。是他欣喜若狂的回應了木老頭的疑問,是他選擇了化形。
生與死相對應。
他選擇了生,也就定義了死。
他認為,生之外才是死。
他還能感受到痛苦,還能思考痛苦,這毫無疑問是活著。
“讓開!”有人怒吼道。
隨後柳尋的眼前再度浮現光明,但他寧可看不見這些。
殘月、水鏡。
他的夢境總是出奇的一致。每當有事發生,他總會夢見這些。
這次水中又會誰的臉呢?
他彎腰,無奈中帶著幾分好奇地看向水面。
那是柳歸的臉。
也是他最不願看到的臉。
斯拉——
水面被撕碎了,隨著一起被撕碎的還有柳尋的夢境。
於是他真正的見到了光明。
淡藍色的光蘊從身下傳來,影子出現在天花板上。
藍淨正在撕著什麼東西,見他醒來,放下手中的物件,臉色古怪地問道:“你們對自己人都這麼狠的嗎?”
在藍淨的臉上,柳尋找不到一丁點他想象中的憤怒,彷彿那聲大叫並不存在。
“說實話,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他並不知道影鞘辦事那麼狠,同時也表達的是他不知道這場刺殺的存在。
他心中也正嘀咕,原來影鞘並不是毫無反應,人自有收尾的手段。
不對,第一時間柳尋意識到了這事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如果葉劍星是為了處理自己這個手腳,那他幹嘛如此貼心的避開自己的關鍵器官?只要奔著自己心臟來,他現在就是具屍體。
以葉劍星的劍藝,不可能是刺歪了,那麼他就只能是故意的,因此他不是為收尾而來。
如果劍星不是來收尾的,那麼現在的情況下只有一個可能:影鞘拿自己玩苦肉計。
以影鞘的一貫作風,用苦肉計不告訴他也是正常的,這都是孽啊!
但問題又來了,藍淨是什麼身份?
苦肉計中可沒有第四者的位置。他是黃蓋,劍星是周瑜,觀眾是淵海族,這出戏是為了讓觀眾們相信他是自己人,至少是被大唐迫害的人。
藍淨是劇本外的第四者。他不是偶然出現的嗎?換而言之,就是劇本的變數。一個成熟的智謀中,可能允許這種意外存在。
“影鞘我和你沒完。”柳尋在心中大罵。謎底就在謎面上,劇本不允許意外,影鞘更不會,那麼真相就很顯然了。
藍淨不是意外。
他大機率是自己人。
柳尋幾乎瞬間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想:某人漠視了臨安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