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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加坡並不全是因為你,不管是作為合作方,還是作為校友,我都應該去參加婚禮,這是必要社交。」找人跟著桑落的事兒季商無從辯駁,只好反駁去新加坡的事兒。
「那我不去了。」桑落忽然說。
電話那邊再次沉默了,少頃,季商才很理智地說:「不要任性,你答應了ica。」
他說得很公事公辦,好像只是認為不遵守諾言是一件不好的事。
桑落笑了一聲,垂首將額頭抵在門上,低低的聲音噴在實木門板上,顯得有些悶:「季商,你既然不能給我我想要的喜歡,就應該遠離我,而不是關心我。」
季商又不說話了。
每次提到這些事情,季商總是沉默抗拒,桑落已經習以為常,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你看,其實你也沒辦法做到對我不管不顧,就像我沒辦法不喜歡你一樣,這樣下去我們誰都不好過,我一點也不喜歡現在,我很難受。」
桑落的語速很慢,不像上次告白時那麼激烈,反而帶著一種淺淡但有力度的哀傷,好像很沒有辦法,努力地想要找到出路。
「你想說什麼?」季商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
桑落看不見季商的臉,腦海里卻已經浮現出他的表情,大概和聽到他告白時一樣冷峻又嚴肅吧。
「我可以不任性,跟你回去,」桑落說,「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又是一陣沉默,桑落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季商的回答。好幾秒後,他沒有聽到手機聽筒裡傳來聲音,倒是隱約感覺到他靠著的房門後似乎有動靜,然而不等他細想,耳邊響起了季商的聲音。
「什麼事?」
「你別再把我當弟弟看了,我只是桑落,沒有其他附加身份的桑落,」桑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不像是渴求,「然後你試著喜歡我。」
「桑落,」季商叫他的名字,像桑落希望的那樣,但說出的話卻像是嘆息,「這沒有意義。」
一點也不意外聽到這樣的回答,桑落嘴角微勾,浮起淺薄的笑意。
「有沒有意義,你現在說了不算。」桑落說,「我還什麼都沒有試過,你就告訴我前面是南牆,沒必要去撞,可是前面是不是真的是南牆,我總得自己撞上了,才能心甘情願地接受。」
察覺到自己對季商的感情不再單純,桑落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怎麼收場,他獨自一人畏怯過,也獨自一人熱烈過,然後得到了不想要的結果。
他覺得季商像被封閉保護的心形礁,也覺得季商像天空以外的南極光。
所有遙不可及,無法擁有的東西,大概都像季商。
可他曾經追到過南極光,如今也靠近過心形礁。
如果一定要接受一個結果,桑落希望不是有遺憾的,也不是獨自一個人的。
顯然,季商並不想加入這場南牆測試。
沉默就是他最好的回答,桑落不得不繼續展開誘惑,讓這件事看起來值得一試。
「你就當我只是一個喜歡你的陌生人,從現在開始,到這趟旅行結束,我追你,如果追不到,我就不喜歡你了,好好的當你的弟弟。」
回應他的仍舊是沉默,桑落開始變得焦急,所以他沒有發現季商的呼吸要比之前更加沉了一點,也沒有發現腳下地毯上從屋子裡透出來的光亮被遮擋了一部分。
「你為什麼不說話?怕你自己做不到嗎?」桑落話音開始出現停頓和輕顫。
這場獨角戲到了最讓他煎熬的時候,他黔驢技窮,用最拙劣的激將法,笨拙地推進這個可能。
「你不是說不可能嗎?為什麼不敢答應?」桑落無力地質問,他甚至想說,你就當是哄哄我,或者是可憐我,試一試。
太卑微了,桑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