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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鬥膽。」一直沒說話的衛劍鋒開口問,「這一路,走哪條道?」
「圖開啟。」田爾耕遞給衛劍鋒一裹輿圖,衛劍鋒鋪在了地上。
「從北京出去,到鄭州、襄陽府,這一路都好走,再走常德、羅舊,進貴州,走平溪、鎮遠,再到清平、龍裡,停貴州驛。這一路山多水多,格外要仔細,尤其是火硝硫黃,別受了潮,雨大,就停。再走平壩、普安,到雲南府。從上路開始,儘量停在客棧,挑人不多不少的地兒住,能不停官家的館驛就不停,儘量躲開官府的人,若躲不開,記住了,金坑的事,一絲一毫線頭不能出去。還有,不管什麼狀況,不許停在野地,寧慢毋快,一切圖穩,明白嗎?」
二人點頭。
「每到一地,走官驛回報,直報給我,寫明瞭時日,報要加蠟封。」又遞給梁正一個紅色蠟封,「錦衣衛揀報的,見著會直接給我。路上州縣衙門要是送,能推就推,實在推不了,出了管地就讓他們回。問煩了,該板臉就板臉,就說是兵部的規矩,他們該是不敢多問。明白?」
「明白。」
「到了雲南府,要真給試銃,這些我來安排,到時只需通報左衛,自會有人來接。試完了,銃不留在那兒,餘下的火藥也帶走,之後才是這趟真正的事。回程出雲南府,打發走馬夫,你們折回頭走元江,到了元江,就離那金坑不遠了。礦民講去金坑的路都是山裡人自己開的,沒有圖,你二人要一路隨走隨記。記著,不要再走驛站回報。接你們的錦衣衛,會給你們足夠的飛雲南府的鴿子,到了金坑,多放幾隻飛鴿綁上,以防路上走沒了。探金出沒出金子,都報。有金,等人來;沒金,就回。」
二人點頭,很好。
「最要緊一點:這不是拿人要命的案子,路上,絕不許惹是生非,遇到事,躲,沒名沒姓地走。」
那梁正,似乎巴不得是這樣,一個勁點頭。
田爾耕又從案上取過一個袋子:「路上用的,神機營、工部、兵部三處過城的憑據,通常給神機營符牌就夠,其他兩部能不拿就不拿,省得亂問。」
他又取出個布牌子,核桃顏色,繡著飛魚,極為精緻。
「這東西收好,若出了金,再來採金的人,也會拿著一樣的。」
袋子裡面還有輿圖、官驛的指引,還有銀子,大小都有,還有成貫的銅錢和幾張官票,總數不少。
「路上需要添辦的東西,都不從神機營和詔獄拿,一律買新的。帳回來後報不報都行,但有一條:路上挑不顯眼的地方花錢,散錢不夠了才換。切記,小地方別換。」
田爾耕特意多給了,差不多是二人二十幾年薪俸。不讓他倆報帳,是想看看一路能花下去多少,會不會貪汙,若回來後兩人報了帳,又沒有差錯,才是真不貪財,之後堪當重任,值得留在身邊。
「是。」梁正接過袋子,小心把東西收好,問,「大人想我們何時走?」
「不急,還要幾日,車夫找好再動。」
原本可以早些出發,但兩個礦民受傷不輕,讓瘦馬伺候了好幾日,才好轉過來,待傷痊癒,這又要費工夫。該死的許顯純,下手沒輕沒重,原本只想讓他打出點皮外傷,沒想到下狠手,砸暈過去幾次,真是耽誤事。想到這兒,他補了一句:「那倆礦民,許大人下手重了點,路上要好生照顧,多給吃點好的,把委屈補回來,別讓人看髒了咱們。還有這一去,少說一年半載,你二人還有什麼在北京要辦的事?」
二人對視了一下,梁正道:「有件事,鬥膽想望大人準許。」
「講。」
「孤子營現在就我二人,我們這一走,這房沒人看著,小人爹孃兄弟的牌位也沒了人照料,小人鬥膽,能否帶著牌位上路?」
這是鬧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