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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究!」楊振拍了拍衛劍鋒的肩膀,衛劍鋒在黑暗裡一臉鄙夷,賽青看了個清楚。
「若是沒出金,怎辦?」寶敏冷冷地問,眼睛卻盯著賽青。
對!賽青感激地看了眼他。若是沒出金,也要滅了這些人的口?那姓魏的、姓塗的到底有多好殺?若是沒出,就當空歡喜一場,各回各家,各過各的日子,多好,非要這麼心狠?非要殺這些無辜無罪的苦命人?這些王八蛋官,為了貪,真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敢做!
半晌沒人說話,唯有黑菩薩慢悠悠地回道:「幾位,出沒出貨,這些人合著是知道公公們收了金子的事,也知道公公們送火藥來開這個坑,那些東林逆黨要是聽見、聞見了?怎麼交代的,不用我說了吧。」
橫豎,都是要殺?對了!一來是滅口,二來就算一天不出,不是以後不能出,先滅了口占了坑,金,早晚有人來採。賽青一琢磨,心裡頭就疼,都是平頭百姓,那可都是平頭百姓!又看了眼寶敏,求你可憐!
寶敏一眼把他瞪了回來。
沒人說話,全看著衛劍鋒,成不成,得看他,沒他那把火,這些惡鬼就做不成買賣。
沉默了好一會兒,衛劍鋒咬著牙說:「不出金,晚上我也想辦法讓他們喝,見了火把,就動手。」
畜生!你們都是畜生!
「就是這句話!到底是在詔獄待過的!」楊振一拍大腿,「塗公公看人,不走眼。」跟著他話鋒一轉,又問,「不過你哥,這一路上當真被你瞞著?他要是添了亂,怎麼說?」
聽見楊振說到他哥,衛劍鋒眉毛陡然立了起來:「魏公公、塗公公只把案子給了我一人,我哥丁點不知,他只守著田大人給的案子。誰動他,我有刀!」說完把手搭在了刀上,眼裡瞪過一陣殺風,臉冷得潑了水能凍上。
這人的陰毒和能耐,絕不在這些人之下,可不知道怎的,說到他哥,這人卻有幾個人都沒有的一股子豪氣,有一瞬間,他想起了小時候護著自己的哥。
「喀,想哪兒去了?」楊振又說,「你哥的能耐,怕也沒人動得了他。這哥兒倆……」他扭頭背對著衛劍鋒,朝眾人擠了擠眼睛,「能耐行,是真行。」
這話皮裡陽秋,不打不相識原來在這兒,看樣子楊振在他哥兒倆手下吃過虧。等等,他朝眾人擠眼睛,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都記住了?」見眾人沒人答,衛劍鋒撩起了門口的擺設,臨走時又陰冷地說,「田大人那邊,出沒出金,我都按沒金來報。你們待到什麼時候我不管,我們明晚就回,要是後面田大人那兒出了岔頭?」
「塗公公說了,他招呼。」楊振給了他一個虛情假意的笑,話說完,那樹枝也落了下來。
「可是奇了,魏公公、塗公公竟然還防著田大人?這年頭時興玩起自己人了?」黑菩薩笑著看寶敏。
寶敏哪兒會理他?賽青心說,寶敏那雙眼睛,打在自己身上,和自己如同成了一體,黏在了一處。那漆黑卻明亮的眸子裡,有恨,有怨,也有自己看不懂的什麼東西。賽青想起,曾經醒的那天,不就是嗎?
黑菩薩那一叉,好似就是昨天捅的一般,疼痛從沒消失過。
兩天之後在鬼才知道是哪兒的館驛床上,自己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寶敏盯著自己的眼睛,還有摸索著自己胸口和腰腹的手。
天!
這伶男要做齷齪事?賽青嚇了個半死,掙扎著就想爬起來,可胸口一陣劇痛,爬不起來,就只能哀求:「大人,寶姑娘饒命。」
「偏巧這會兒醒。」那寶敏見他醒了,也毫不羞臊於摸他,只是挪開了身子,淡淡地說。
賽青手往下摸,還好,褲子還在。跟著就是胸口又一疼,忙低頭看,自己敞著懷,胸前裹著紗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