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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梁、衛二人果真如自己所料,一切如常,按田爾耕的交代,去了神機營駐營,每日也是勤勉值班,未有任何異動,也未和任何人說話。
兩個礦民,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言非虛,可以安排了。
田爾耕讓二人在廳外頭等,又打發走了下人,掐滅了一大半的燈,才進到內堂,抻上簾子,開啟暗門。
指揮使內堂裡的暗室,是和司禮監內堂一樣安全的地方,知道這暗室開法的,從來只有指揮使一人,裡面藏著錦衣衛所有不能讓人看的秘密。
開暗室的門必須格外小心,只要一步錯了,暗室里布的火藥就會被長明燈點著,所有東西都會付之一炬。
牆上的燈,左三、六,右三、五、六,依次拉下,開啟左牆上的訊息兒,七塊磚頭會被牆內的羅漢頂頂出來,要從上到下一七再二四六,使力頂回去,但只能頂到一半,都弄完,長案下面的青磚會微微陷下去一塊,但訊息兒並不在這塊磚上,而在它旁邊那塊,提起那塊磚,右牆會有一道暗門開啟,沿著臺階下去,就是暗室。
暗室裡存著那塊馬蹄金,田爾耕取了出來,放在長案上,再把所有開門的步驟反著做了一遍,把暗室關了,才讓二人進來。
梁、衛二人見了那塊金子,也都愣住了。
眼睛,眼睛會出賣心思,渴求、貪婪、惡意,全在眼睛裡。
田爾耕緊緊盯住兩個人的眼睛,若察覺到一絲貪婪和妄念,這兩個人就選錯了。
還好,還好,兩人只是驚訝,微愣了一下,眼神就移開了,之後再也沒飄到那東西上,畢恭畢敬站在門旁。
「以前見過這東西嗎?」田爾耕問。
「回大人,沒見過。」梁正答。
「上來,仔細看看。」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是。」二人走近前,仔細看了看金子,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更沒看多久,就直起了身子。
很好,很好,眼睛乾淨,這就是本分,人沒錯。
「讓你們去雲南,就是因為這塊金子。」田爾耕坐下,「這金子連著雲南一個金坑,行家說,許是一個能改了國運的大礦。」
二人仍是面無表情,田爾耕繼續說:「要你二人做的,四件事。第一,送人,兩個把這金子帶來北京的礦民,由你們送回去。他倆不識字不會畫圖,就得你們沿路記下路圖走法,標出這金坑的位置,報回來。第二,帶著魏公公給的賞,賞給礦裡的人。第三,帶著神機營的火藥,幫他們開山探金。第四,若是真出了金,立即報京,守到替你們的人到了,就回。」
二人聽完,都有思索,半晌沒說話。這不錯,不琢磨就應下事,是蠢。
「差就是這麼一個差,不拿人,不要命。」田爾耕說。
接不接?
梁正看了看衛劍鋒,說:「小人鬥膽,這事關聯重大,就由我二人送,未免……」
這算是應了。
「這裡頭事話長,不細說。先帝下過禁礦令,金銀礦一律封停,文官們死抱著這條令,也不管時事如何,一律不得復開,其實他們就是不想錢再進內庫。眼下遼東匪災連年,國庫、內庫都告急,再不開礦,全都得死。這坑是個新的,沒在戶部的冊子裡,現在沒人知道,探金採金,都需隱秘著來。所出直接進內庫,由魏公公調撥置換成銀子開軍餉,這一切都要繞開外廷。一路上過的州府太多,若是帶多了官家的人,難免地方上有熟臉,那些老跑案子的錦衣衛和番子,都不能去。」
梁正點了點頭。
田爾耕繼續說:「你倆是生臉,路上不穿官服,沒人認識你們。隨身帶著神機營的牌子,還有工部和兵部的文書,遇到查驗,就拿出來。明天起多去車馬市轉轉,挑幾個車夫,三四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