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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他在我的唇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力道卻越來越柔,捏著我下頜的手也鬆開了,卻輕輕的撫上了我的臉頰,沾了一手的滾燙****,粗糙的拇指抹過去,最終停在我顫抖的唇上。
兩個人只分開了一點,嘴唇卻還粘連在一起,唿吸間盡是對方的味道。
他低頭看著我,漆黑的眼睛裡深邃無敵,卻有一個蒼白的,小小的影子映在裡面,我看著那個影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既然你還沒有死,那我們就繼續糾纏吧。”
春寒料峭。
碼頭上的風更是凜冽中帶著一股冬日未盡的寒意,吹得人紛紛縮起了脖子。
船很大,寬大的甲板上能容十個人並肩走過,三層閣樓讓這艘大船不像船,更像是一座海上的城樓,巍峨聳立在晨光中。
我扶闌而立,看著腳下一片水波盪漾,瀰漫著陣陣水霧,有生冷的河水的味道被晨風吹過來,潤潤的。
但我的目光,還看得更遠,是煙波浩渺的另一頭。
“姑娘,當心別又著涼了。”
水秀走到身後,將一件厚厚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頓時暖意融融,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因為齊王爺留了話,水秀可以跟著一起南下,早上起來揭開帳子,她一眼看到我身上、被子上,還有唇角殘留的血跡,當場就要嚇得尖叫,以為我真的遭遇不測,還是我捂住了她的嘴,讓她打來熱水洗乾淨,被子和衣服也早早的收拾了,才沒讓吳嬤嬤他們看見擔心。
而且,我身上的寒症退了,連纏綿數日的低燒也退了。
昨夜發生的事,他們一個字都不敢多問,,卻也慶幸我在臨走的時候身體好起來,至少不會因為舟車勞頓而更加重病情,但水秀一想起床上的慘象,似乎還是心有餘悸,萬事都小心翼翼。
一上船,便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生怕我又磕著碰著。
一陣風吹來,大船雖然穩固,但我瘦弱的身體卻有些承受不起,扶著欄杆也搖晃了一下,水秀急忙道:“姑娘,還是先進去吧。”
我點點頭,剛要轉身進船艙,就聽見下面鼓樂齊鳴,回頭一看,浩浩蕩蕩的鑾駕朝著這邊走來。
皇帝南下,宮女、太監和侍衛是先上船準備的,這個時候裴元灝才到碼頭,我回頭便看著碼頭上人山人海,彩旗飄飄,轟鳴的鼓樂聲震得水面都在發顫,煙霧嫋嫋的散開。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那個男人。
一樣高大矯健,背嵴還是挺得筆直,明黃色的龍袍在晨霧中依舊耀眼奪目,也許不僅僅是因為龍袍,其實不管他站在哪裡,都能讓人第一眼看到他。
而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比昨夜看起來更蒼白了些。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指尖微顫的撫過了唇角。
那種滾燙的,甜腥的感覺還在,就好像那句話,還在耳邊響著,即使閉上了眼睛,即使一片黑暗,我也能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多沙啞,多沉重
我們終究,還要繼續糾纏。
不死,不休。
遠遠的,他抬起頭朝船上看了一眼,明明那麼遠,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一眼就看了過來,正正的對上了我的視線。
“……”
我平靜的看著他,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冷,抓著欄杆的手指卻在微微的發抖。
水秀一看,急忙扶著我焦急的說道:“姑娘,又難受了是不是?還是趕快進去吧。”
“……沒事。”
我稍稍的退了一步,靠在艙門上,雖然低燒已經退了,寒症也好了很多,可身體到底是被傷到了,才站了一會兒就感覺氣息虛弱,額頭上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