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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眶，不管不顧的將頭埋進他懷裡，死死摟著他的腰，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將妄身子微微一僵，環住他，任他在懷裡哭了個天昏地暗，低聲安慰著說好了好了，不怕，直到他嗚咽聲漸低才鬆開手，看著他委屈巴巴的低頭揉揉通紅的鼻頭，沒忍住勾唇一笑，抬手抹去他眼角的眼淚，俯身在他臉頰上淺淺親了一口。

大敵當前，秀恩愛是要適可而止的。

將妄將蔣謙讓到一邊，衝著兮照開口道，&ldo;我哪裡得罪你了？&rdo;

兮照雙手按停琴絃的震顫，語氣裡沒有半點情緒，&ldo;你還記得兩百年前為沉玉聚魂時，死了多少人嗎？&rdo;

將妄一挑眉，&ldo;你不會是來替天行道的吧？我怎麼不信。&rdo;

&ldo;天道？如果真有天道，你我早該身處無間千刀萬剮了。&rdo;兮照不屑的揚起一側嘴角，&ldo;我只想問一句，你是為了你愛的人，那你有沒有想過，死在你手裡的又是誰的愛人？&rdo;

將妄頓了頓，被嗆的啞口無言。

蔣謙鬆開將妄的衣袖，上前一步，臉色十分難看，&ldo;流雲鎮唆使殷如宣殺了全鎮人的，是你吧？&rdo;

兮照平靜道，&ldo;是。&rdo;

&ldo;戲樓裡縱行僵傷人的，也是你吧？&rdo;

&ldo;是。&rdo;

&ldo;那段時間延陵城裡的人各個戾氣十足，也是因為你。&rdo;

&ldo;是。&rdo;

&ldo;崔玉榮乾的那些事，你都有份。&rdo;

&ldo;是。&rdo;

&ldo;殺了許家滿門的也是你，對吧？&rdo;

&ldo;是。&rdo;

&ldo;就只是為了汲取七情來提高你的修為，來找將妄報仇？&rdo;

&ldo;是。&rdo;

&ldo;那你有沒有想過，死在你手裡的那些人呢？就不是誰的誰了？&rdo;

兮照抬頭斜睨著蔣謙，笑容裡儘是嘲諷之意，&ldo;除了許義宗之外，我從沒殺過任何人，只是遞了個刀子的而已。&rdo;

這話不虛，他根本不必自己動手。

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惡。欲，哪一樣在他手裡都可以殺人於無形。

若心無雜念，他又怎麼能趁虛而入，只是放眼望去，舉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

不過都是被心魔所惑，陸楊成如此，蔣謙自己亦是如此。

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蔣謙心裡像紮了根刺一樣，憤恨道，&ldo;夢鱗拿你當哥哥，周子云對你一片真心，你也忍心！&rdo;

&ldo;我哪來的心？&ldo;兮照陡然看向將妄，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夾雜著歇斯底里的恨意，&rdo;我能苟活到現在，只不過是因為他還活著！&ldo;

原本就已不見天色的空中忽然間黑雲波動翻滾，一道驚雷聲響貫徹天地，向著校場斜劈而下。

兮照與將妄同時抬手，一紅一黑兩道虛影卷著呼嘯的狂風直衝天際，生生化去了電光。

在這兩個已經強悍到喪心病狂的人面前，雲天宗的一干人等根本就是添頭，不過是宗門的顏面逼迫著他們留在這裡，眼下看這一鬼一魔打的都招了天譴，頓時一鬨而散，只留下一個周子云依舊怔怔的看著兮照。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灼灼的目光，兮照回望向他，入目便是他滿眼的痛楚。

有一霎那的恍惚，兮照以為又看到當初那個人，遲疑了一下才輕蔑的別開頭。

&ldo;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