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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怎能在此坐以待斃?消瘦的身子顫巍巍地下了榻,她再怎樣都不該乖乖地任人擺佈……
縱使得不到向大哥的愛又如何?她也絕不願讓他們兩人快活!
椅上,槿兒仍睡得沉,渾然不覺。沈碧湖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只憑著一股本能與衝動,輕輕地往外走。
入夜的沈府,寬廣的大宅子裡,只顯空寂。
她的雙眼激狂,卻又空洞,腳步停也未停,直直朝外而去。此刻,竟連巡邏的護衛也不見,約莫是白天忙著張羅婚事佈置事宜,所有人都累了,於是現下睡得更香甜……
沈碧湖一路走至沈府後門,顧守的小廝正窩在門邊,坐著偷懶打盹兒,她腳步很輕很輕,沒有驚動他,順利開門出去。
沒有人想到,眾人兩個多月來積極監督戒護的沈家小姐,竟在最後一夜,所有人都鬆懈的一刻,逃出了府。
直到許久之後,被從半敞門扉襲入的涼風凍醒的槿兒,發覺榻上空無一人時,才嚇軟了腳,放聲呼叫……
自尋鐵歸來隔日,向劍生便閉關鑄劍。
在依魂一再的堅持與鼓勵下,他試了一次又一次。
無數次的嘗試,無數次的失敗,堆在鑄劍室裡的劍枝堆積如小山。
日子飛快而逝,隨著期限步步逼近,她愈發心急,又無可奈何。
他自始至終皆淡然以對,只因能否鑄成,他已不再關切。
而不論再辛苦勞累,他每日仍不斷割腕放血,餵食黑銅長劍。
轉眼,明日將是期限最後一日,六王爺將來取劍。
屋外,一個步履蹣跚的人影,搖搖晃晃而來。
“向大哥,向大哥……”
沈碧湖披頭散髮,渾身髒汙,又疲累,又狼狽,神智有些渙散,美眸失了焦,只憑著意志支撐,拖著腳步,心中只想見到那朝思暮想之人。
忽地,隱約聽見後方的鑄劍室傳來聲響,她喘著氣,轉往聲源處而去。木門緊閉,有一個小窗半掩。
本欲敲門,卻似是聽見裡頭傳出交談聲,沈碧湖心生疑惑,想也未想,便靠上視窗輕探。
向劍生專注於劍,並無察覺視窗之人。
約定時辰將至,撫著鋒芒犀利的劍身,他清楚的感受到劍內依魂的憂慌。
“莫急……”他輕喃,唇角微揚,“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碰你分毫。”
抱著劍,他玻�鷓郟�醋琶媲叭勐�詰男苄芑鷓媯�那橐斐F驕病�
耀眼火光照亮他剛毅俊朗的臉孔,爐內,一把劍靜靜躺著,接受火焰焚身的試煉。
天將明,三個月期限便至,這把劍是最後機會。
“劍生……”幽柔的輕喚,一抹縹緲的影由黑銅劍淡出。
見此狀,窗外的沈碧湖驚嚇得幾乎叫出聲,掩住口,渾身顫抖。
她是妖怪……原來……她一定是妖怪!
“三個月期限將至了。”依魂長長嘆了口氣。
他未語,兩人看著爐內之劍,心中皆已明瞭。
這把劍,仍是失敗──
“將我交出吧……劍生。”她輕聲。
“我說過,不可能。”
“別這樣……劍生,我不能害了你……”她眼裡湧上淚霧,纖纖素手抓著他,“將我交出,我仍存在,只是遠在彼端……你也能好好活著。”
“是嗎?依魂,仍是存在?”他深深望入她的眼,“你是把附有靈氣之劍,只能倚鑄造者而生,若無我鮮血餵食,你如何能存?”
她轉身,迴避他灼人的目光,“即便我消散而去,劍身仍存,他們要的,只是這把劍,不是嗎?”
“我不管別人,只在乎你!”他強硬地一把扯過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