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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為何,周海樓有時候發覺,江宓雖然看他的眼神如極地冰雪一般冷漠,但有時候,態度上又挺縱容。
比如這個時候,江宓就說了,「你們打遊戲,不是也常常有『含淚舔包』這個詞嗎?戰友死了,就繼承他留下來的東西。」
周海樓瞪眼:「那怎麼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繼承死者的遺物,就是繼承她的遺志,生者更要好好活下去。如果無法心安理得,那就刨一個坑,為她舉辦一場葬禮吧,別讓她再露屍荒野。」江宓這一番話,讓周海樓動容,也讓螢幕前的網友們沉默了。
接下來一個小時,四個人都拿了簡易的工具,刨了一個土坑,把夏清放了進去。三人按照江宓的指示,把土重新埋上,用木牌子立了一個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夏清之墓」。
「夏清你走好,願天堂再沒有毒蘑菇。阿門。」江宓給她灑了一些花瓣,三個男孩站在一邊,為她默哀了一分鐘。
見到這一幕,夏清在大螢幕前又哭又笑。
她的死因確實如江宓所說,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她發覺登山包裡的物資不夠十天的份額,她就開始搜尋荒島的可食用物資。在登山包裡,除了一柄水果刀,她還抽到了一個鐵鍋。
她摘了不少蘑菇,燉了一份紅漿果蘑菇湯。
填飽肚子之後,她很快就陷入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像喝了好幾瓶酒,迷迷糊糊之間,她看到自己腳邊有一群小人,每一個只有拇指般大小,小人吹拉彈唱,在她身邊唱歌跳舞,參天大樹後還竄出松鼠和兔子,一切美好夢幻得像一個童話王國,而她似乎則成了誤闖了仙境的愛麗絲。
小人說,要帶她去他們的國度。
夏清已經無法思考了,她的腦子錯綜複雜,只能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嘴角綻開一個飄忽的笑容,說了一句好。
她腳步輕快地跟著「小人」走,在她面前,每一條路都綠意盎然,似乎可以追溯到一個奇妙之所。她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她大腦有一小片角落說,這不對勁!快停下!但她的肢體不受控制,等到一腳踩空後,她摔得七葷八素,彷彿五臟六腑都摔了出來。
在疼痛蔓延上來時,她的意識也被彈了出去
夏清茫然地爬起來,發現自己沒被摔死,她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腦袋上佩戴著一個頭盔,身邊躺著不少同學。
而更令她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邊,那個被所有人認定早已經死亡的刺頭柳文出現在她面前,朝她露出一個翩翩微笑。天知道,柳文死的時候,她還為對方流了幾滴眼淚呢!
「夏清你醒了啊。」他說。
彷彿清楚夏清的恐懼和疑惑,他好心解釋道:「你不要用見鬼的眼神看我,你看我腳下,我有影子。放心,你沒死,我沒死,這一切是一場大型教育測試遊戲,沒有真正的死亡。」
「這場教育測試,目的是為了讓群眾看到建立一個國民基因資料庫的必要性,這一百多個螢幕,主要觀測的就是江宓。你也很討厭他吧?」
隨著柳文越說越多,夏清只覺得自己被人玩弄了,屈辱感讓她咬了咬牙。為了測試一個同學,拉上整個班墊底,這三天她是以為自己真的被綁架了,自己隨時會死亡。她外套裡甚至還放著一封被淚水打濕的遺書,就希望自己不幸發生意外時,這封遺書能交到父母手裡……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遊戲!
她這些日子的害怕、忐忑和眼淚,瞬間都成了笑話!
更別提,柳文嘴裡提到了江宓。
在此之前,她確實不喜歡江宓,畢竟誰會喜歡一個永遠活在黑暗裡的人呢?現在夏清才知道,她只是缺乏了一個瞭解對方的契機。
她的屍體有十個人看到,卻只有江宓一個人想到了,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