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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停著幾輛轎車，陸續穿著時髦的男男女女進了那扇拱門。二妞把頭髮扒拉亂，低著頭跟著一撥兒人往裡鑽。

&ldo;等會兒!你找誰啊!&rdo;

二妞心裡一驚，被裡頭門衛給攔住了。

&ldo;我找張雲芳!&rdo;

&ldo;誰?!&rdo;

二妞忽然想起名片上的名字：&ldo;芳芳!&rdo;

&ldo;後門!&rdo;

二妞被推了出去，那傢伙是怕她擋了客人的道兒。轉到大樓後頭的羊腸小巷，她鑽進一個院兒，見一扇堆著垃圾桶的對開門，裡頭燈光五顏六色。二妞扒拉扒拉頭髮，女鬼一樣鑽了進去。她不想讓任何人注意到自己，黑黢黢的舞池裡啪啪閃著燈光。

所有人的臉都被各種光線撕扯成無數塊，根本看不清長相，二妞不知道張雲芳在哪裡，更不知道問誰。

她扒開人群往高處走，忽然看見一群穿著艷麗頭戴假髮的女人站在小門外的露臺抽菸。她們背對著二妞，尖刀一樣的高跟鞋插著羽毛，亮閃閃的衣服，襪子全是破洞，頭髮各有顏色，像五隻大公雞站在那兒，正準備打鳴。

&ldo;走……&rdo;其中一個女人扔了菸頭，一回身見二妞站在門口正盯著她們看。

&ldo;這麼小也來玩兒!有出息!&rdo;她的睫毛刷刷地翻動了兩下，嘴上扯出一個傲氣的笑容。

&ldo;我找芳芳……&rdo;

另外幾個女人回頭了，她們盯著二妞，繼續抽菸。

&ldo;沒來……你是她妹妹?&rdo;

&ldo;她家在哪兒咧?&rdo;

&ldo;你不是她妹?!&rdo;那女人雙手抱胸，叉著兩條腿。

&ldo;俺是她老家的……&rdo;

&ldo;往北，走三個十字路口，拐左，第六個門。&rdo;

那女人說完，推開二妞進去了。

二妞按照她說的走了半個小時，才看到路邊巷子裡的那一排平房。天色漸晚，二妞有些害怕，走進巷子深處，一隻貓忽然竄出來又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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