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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像是程翥的繭，似乎有一個盤踞的靈魂正冷冷地盯著他。

徐步迭一個激靈，覺得程翥活在這種空間裡實在幽怨，他也不像是情深不壽的型別啊，真有那麼喜歡前妻嗎，怎麼搞成這樣呢？那是一個值得愛的女人嗎？可如果她真有那麼好，為什麼會把樂樂留下？程翥一看就不像是對兒子傳宗接代有什麼特殊執唸的人，他大概對除了雕塑泥人以外的部分都沒啥執念，那通常情況不都是女方會把孩子爭取過去嗎？

當然，這種事徐步迭也無從過問，他把窗子和門都開啟透風，程翥身上的酒味太重了。別看他剛才又發瘋又唱歌又坦誠相待還調戲人，這會兒勁緩過來了，有得是不好受在後頭。果然，沒一會就開始嘔酸水，身子跟熟蝦一樣漲紅，可一摸渾身都是冷汗。徐步迭拿了個盆給他放在床頭以備不時之需，走去廚房看看，還有他上次採購買剩下的材料，找了些綠豆加糖燉湯，這時候也顧不上程翥介意不介意隱私了，從客廳翻出一瓶花露水，再燒熱水擰了熱毛巾，把花露水撒上，替他一遍遍揉搓擦拭胸背、手肘和太陽穴，幾次下來，臉色和冷汗就好了很多。這個土方子還是徐步迭記得自己小時候接著酒醉的爸爸時看見媽媽給他用的，沒想到這會兒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徐步迭也不怕他吐——照顧植物人燒傷病人那麼髒的活計他都做下來了，程翥的這點兒小毛病輕飄飄不算事，他身體稍微一動，徐步迭就能知道他是要吐還是要水，一夜斷斷續續把熬好的綠豆湯都給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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