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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稽首一拜,退出了殿內。
嬋越在床裡面,聽的真切。
關於這位太后和陛下之間的事,眾說紛紜,底下什麼流言都有。
有人說太后和陛下就如同表面的一樣,只是太后她老人家本身就喜歡清靜,還有人說陛下和太后不和,太后是被陛下軟禁了,更有人說,太后對陛下的感情非比尋常……
這些話都是曾經在宮裡無聊的時候聽冰冰雪雪悄悄講的,說什麼的人都有,傳的神乎其神。
嬋越自己本身只是當個玩笑話聽聽就過去了,因為從來沒說過這個太后什麼會回宮,既然不在宮裡,就影響不了什麼,她也沒放在心上過。這猛地一聽說太后要回宮,著實有點忐忑。
她感覺的出李淮安心情不好,就沒敢直接問,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帶著涼意的手,抓緊了。
李淮安將她溫熱的小手在手中摩挲了一會兒,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ldo;無礙的,好好休息。&rdo;
他替嬋越掖好被子,翻身下了床。
傷口還沒好全,依舊有點隱隱作痛。
按著藥效,還得三天才能好全。他披上外衣,闊步走到宣章殿,在奏摺面前坐下。
幾天不處理政務,奏摺已然堆積如山,在檀香案上,整整摞了好幾層。
他揉揉眉心,一本本批閱過去,胸腔內悶著火氣,難以紓解。
朝堂上的暗線說雲氏行跡不正常,似乎和太后的事勾結在一起。上次圍獵行刺,是民間一些地方流民發起,本是成不了氣候,但是似乎也有雲氏的推波助瀾,這才能成功混入獵場。
雲氏……
李淮安清冷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狠戾,將奏摺重重的摔在桌上,疲憊的往身後靠去。
他勾結流民便算了,竟然利用職務,和太后勾結。
李淮安額上青筋直跳,他撫上額頭,眉宇間燥鬱不已。
只要想起太后,李淮安的心神就難以寧靜下來。
幼時的一切彷彿近在眼前,他不可能忘記自己是如何分裂為兩個人格的,也不可能忘記當初的太后是如何對自己的。
他已經顧全了她的面子,全了她對自己這微薄的養育之恩,可是她卻明顯沒有這麼容易知足。
這個女人令人感到噁心。
既然你貪心,那朕也合該和你好好算這筆帳。
他將剩下的奏摺處理好,外面窗稜還未放下,能看出夜已經深了。
不知不覺,他又忙到了深夜。
&ldo;鄧輔,何時了?&rdo;他淡淡問。
鄧輔聞言悄步過來,說,&ldo;還有半個時辰就子時了。&rdo;
說起子時,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又點煩躁。李淮安擺擺手示意他下去,起身往內殿走。
這幾日他也仔細想過和&ldo;他&rdo;之間的事。
對於嬋越而言,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所以所有的不快,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是他不正常,無法用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去愛她。
他們本來是一體的,是因為太后才會分裂……
若是解決了太后,沒了心病,那他們是否會合體?
李淮安看著床上的嬋越,眼中染上一絲迷茫。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
而且,對於他們兩個,其實彼此都看不慣對方,但是又必須互相依存,若不是這樣,興許他們還未必願意和對方合二為一。
受傷當天晚上的事情,他一開始是竭力忍耐憤怒,但是想想,也不覺得有什麼。
縱使白天和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