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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裡折射的光進了俞樾的眼睛，還讓俞樾本就冷白的膚色更耀眼了，楚歡覺得俞樾的身上好像在發光，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怎麼到外面了溫度都沒降下來。

俞樾與她並肩而行，為楚歡開了車門，是讓人難以抗拒的體貼風度。

「王八蛋。」楚歡聲音很小，困得迷糊，有些想打哈欠，眼角透著微微的薄紅，發覺俞樾給自己開的還是副駕駛的門，這麼心甘情願給自己當司機嗎，到底她還年輕，有話在心裡憋來憋去憋不住。

俞樾沒聽清：「說什麼？」

楚歡抬眸，定定的看著她：「我問你，你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第16章

「砰」地一聲，車門關上，將外面的一切隔開，隔出了短暫的二人世界。

楚歡在門關的那一瞬間便完全清醒了，瞌睡一掃而光。

自己剛才是在幹什麼啊？！

雪落無聲，她只覺得車廂裡這尷尬的沉默將自己包裹，再遲鈍也知道那話實在不該問，再往深處說，她與俞樾不過不過就是債主關係，問出這樣的話太越界了。

楚歡沒好意思轉頭，車也遲遲不開。她聽見俞樾說：

「不是。」

廢話了！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說不是的吧？

俞樾自然清楚楚歡那點小心思，她見楚歡現在都已經自顧苦惱，知道此時不可操之過急，低嘆口氣，語氣很無奈：「我不想讓你去吃軟飯。」

楚歡：「？什麼？」

「你的微信暱稱。」俞樾瞥一眼楚歡已經紅透的耳根，知道小姑娘雖然嘴上厲害，實際上是根本禁不起撩撥的，「讓你不生氣，你就不會去吃軟飯了。」

楚·再氣也要吃軟飯·歡：我日你大爺的哦。

敢情好，自己在這瞎胡思亂想老半天，實際上人家根本就沒這個意思！

不過就是嚴肅正經的俞樾竟然將自己的沙雕網名當了真，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那種易燃易爆炸的中二少女，本著不要讓自個兒在大家面前發作的心思好好供著。

楚歡：……那你真的是好棒棒。

她心中那點旖旎的心思消耗殆盡，臉頰微鼓，正兒八經的生氣了，還將頭扭了過去。

俞樾將車開動，在楚歡的視線盲角淺彎唇角。

她又何嘗不想讓早些知道自己的心思？但對於楚歡而言，自己不過是個認識不過半月的前陌生人，楚歡雖說大大咧咧，對於感情方面卻是沒開竅的小慫包，俞樾好不容易將人放在跟前看著，更怕唐突了之後將人嚇跑了。

反正來日方長，急什麼？

送楚歡回酒店之後時間已只剩下半小時，俞樾要去忙。楚歡還在氣頭上，但還是氣鼓鼓的說了謝謝才將門關上。

果然王八蛋就是王八蛋！

整一個下午，她都睡得很香，中午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她。睡了一覺後拉開窗簾，樓下已是萬家燈火。才六點，但這邊天黑得早。

楚歡忽然覺得很想家，點開老楚的頭像便撥了個視訊通話過去，那邊接的很快，螢幕裡出現了老楚湊近的臉：「寶貝女兒，我正想打給你呢，你說咱倆默不默契？」

房間裡暖氣開的足，穿著一件單薄t恤衫的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眼皮要睜不睜的，即便如此還能看到她爸一副有話要說又猶豫的樣子，坐起身，「你惹我媽生氣了？」

「說啥呢！我和你媽好著呢。」

「那怎麼了？」楚歡淡定分析，語氣篤定，「你出現了這種神情的時候一般就代表著心裡有事兒，你不對頭啊老楚，是又偷偷買了一棟樓啊還是又給人家捐了幾百萬沒說？」

「不是，都不是！」楚朗闊汗顏，怎麼他在女兒心目中就是個這麼稀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