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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居被毀,路映夕在皇帝的軟言命令之下,只得暫住宸宮。
後宮女子皆想爬上的龍床,她卻睡得骨頭髮酸。並非龍床不夠舒適,而是她睡不慣。內心似有一團陰影,總覺四處都是慕容宸睿的氣息。腦中更無端縈繞一句話,生則同衾,死則同穴。越想,便越覺得渾身不自在。
晨曦初照,她就起了身。不過皇帝比她更早一些,已去上朝。她不免感嘆,無尚尊貴的帝王,竟比販夫走卒更加辛勞。
用過早膳,她便出了宸宮,前往鳳棲宮。不知一夜大火,將她的居室焚燒成如何模樣。
入得宮門,她並未直往寢居,反卻去了偏殿。這兩日皇宮內不平靜,但棲蝶這邊寧靜得異常,她自然要去看一看究竟。
剛踏進殿門,就見棲蝶已聽到宣稟聲出來迎接鳳駕。
“恭請皇后娘娘鳳安!”棲蝶盈身行禮,面帶微笑,仍是以往怯懦的甜美。
“免禮。”路映夕坐上殿堂的主位,溫和開口道,“前夜鳳棲宮中生亂,可有驚嚇了你?沒有動了胎氣吧?”
棲蝶垂眸恭敬回道:“託皇后鴻福,棲蝶無礙。前夜棲蝶就寢的早,聽見宮女們慌亂驚呼聲,才驚醒發覺宮中走水。”
“那麼,早前有刺客潛入你偏殿之中,你亦未發覺?”路映夕隨口問道,其實刑部尚書沈奕早就照例詢問過,棲蝶的口風緊得很。
棲蝶微微抬眼,露出後怕之色:“幸好那刺客及早被晴沁發現,不然……現在回想起來,真真可怕。”
路映夕抿唇淺笑。這宮闈裡,人人都有做戲子的天分。鳳棲宮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棲蝶居然從頭至尾都懵然不察?
見她不語,棲蝶亦不出聲,安靜地侍立著。
“棲蝶。”路映夕突然喚她的名字,語氣漸沉,明眸熾亮,“那刺客直入你殿閣,顯然欲要對你不利。你心裡若有懷疑之人,只管直說,本宮定會替你做主。”
棲蝶嘴唇細微蠕動,遲疑半晌,訥訥道:“棲蝶不敢胡亂揣測,只是……”她一頓,聲音越發低了下去,“先前棲蝶似乎得罪了姚、姚……”她似是惶恐不敢說完,神色惴惴不安。
“嗯。”路映夕淡淡應了一聲。她也想到這一點,如果是姚賢妃記恨在心,且不願看見棲蝶誕下皇嗣,確實極有可能暗中出手。
“皇后娘娘。”棲蝶輕輕一喚,目光含怯,囁嚅道,“棲蝶聽到宮婢們碎嘴,刑部好像查到一點線索,似與韓淑妃有關?”
“此事刑部自會去查,你毋須憂心,亦毋須多事。”路映夕掃了她一眼,眸光敏銳。不難看出,棲蝶的矛頭指向姚賢妃,不希望韓淑妃背了黑鍋而使姚賢妃脫罪。
“是,棲蝶多嘴了。”棲蝶溫順低首。
“你有孕在身,多多歇息。”路映夕站起,客氣叮嚀一句,便就舉步離去。
“恭送皇后娘娘。”棲蝶微一曲膝,未有贅言。
路映夕邊走邊無聲嘆息。棲蝶也不問皇帝的傷勢如何,似乎毫不關心,看來她和皇帝之間,只有利益關係,並無感情可言。
行至自己的寢宮門外,舉眸望去,滿目瘡痍,就連庭院種植的花草亦被燒得難辨其狀。
路映夕輕皺鼻頭,有股松油味仍未散盡。能把一座偌大寢居燒燬得這樣乾淨,必然需要大量的松油。刺客能帶著許多松油潛入宮?若說沒有內應,實在難以叫人相信。她愈加肯定,這事和皇帝有關。照此推斷,鳳棲宮的事,恐怕會不了了之。
而宸宮潛伏刺客之事,皇帝應該會嚴加追查。他平白受了重傷,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路映夕淺淺彎唇,想透了這一切,她開始覺得心情舒爽。倘若是霖國的人刺殺她,連累了皇帝,於她最是有利。至於韓家被蓄意嫁禍,可能是姚賢妃順手而為。此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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