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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在裡間刷牙，含糊地應了一聲。

據說祁聿一個伺候的人也沒留，陸家那邊曾特意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他沒在意，敷衍說祁聿要求高，喜歡自己安排，叫他們別管。陸家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人家小兩口的生活，只要不翻天，他們愛怎麼過都隨著去。

陸卓年倒沒想到，祁聿是真的一個伺候的人都沒留。他忍不住放下手裡的衣服，跟進裡間問：&ldo;沒請個保姆?鐘點工也沒有?&rdo;

祁聿沒吱聲，過了會兒把嘴裡的泡沫吐乾淨了，才說：&ldo;我不喜歡有外人在，再說家裡的事我都能自己做。&rdo;

&ldo;所以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病了都沒個人知道?&rdo;

祁聿看著他，好像奇怪他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陸卓年被他看著，脫口而出：&ldo;我以後還是搬回來住吧。&rdo;

第三章

這話一說出來，陸卓年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他見祁聿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連忙說：&ldo;開玩笑的，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我們兩個確實不太方便。&rdo;又開始打岔：&ldo;哎有新牙刷嗎?&rdo;

祁聿低頭看了自己的牙刷一眼，&ldo;沒了，我就這支牙刷。&rdo;

陸卓年大概是頭腦發昏了，急欲從這種尷尬的境地中解脫出來，竟然搶過那支還濕漉漉的牙刷，無所謂地說：&ldo;那我就用這支吧。&rdo;

祁聿：&ldo;……&rdo;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陸卓年擠上牙膏，後知後覺道：&ldo;你再換新的就是了。&rdo;

祁聿眼見他把自己用過的那支牙刷塞進嘴裡，非常罕見地在人前皺了眉。

幸好陸卓年不敢看他，過會兒祁聿默默地在旁邊洗了把臉。兩個大男人挨在一起實在很擠，祁聿大概從沒洗過這麼馬虎的臉，完了之後自覺地把洗臉毛巾擱在一邊，說：&ldo;洗臉毛巾，也只有這一條。&rdo;然後就出去了，可能不太願意親眼看見陸卓年用了他的牙刷，又用他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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