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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夫人毫不嫌棄,拿自己的帕子替他揩抹,一邊說道:
“我的恆兒是不是又長新牙了呢,口水這麼多,張嘴兒給祖母看看,是不是又添一顆了?”
恆兒張著嘴,忽然瞄見媚娘進來,大喜,又蹦又跳,鄭夫人差點扶不穩他,回頭看見媚娘,笑道:
“這傻小子,我說呢怎的如此高興!”
媚娘給鄭夫人行了禮,規規矩矩站在一旁,並不急著上前抱恆兒,等到鄭夫人對恆兒說:
“要你母親抱抱是吧?那好,祖母也歇歇!”
這才走上前去,恆兒早一頭撞過來,媚娘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親,再讓他在自己臉上親親,恆兒卻抱住她的臉一陣猛啃,媚娘輕輕喊了一聲:
“好痛!恆兒怎麼咬母親了?”
鄭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他這兩天都咬人,也咬我了呢,聽說小兒要長大牙就專愛咬人,夏蓮昨兒被他咬得都想哭,這小子,像只小老虎,有點猛勁兒。”
說話間午飯傳上來,媚娘服侍著鄭夫人洗!”
徐俊英頓住腳,看住寶駒:“太太既然已躺下,我就不進去了,你把東西交給廊下的丫頭吧。”
寶駒應了一聲,邁步往院內走,路過媚娘,不敢抬頭,只躬身行個禮,急忙走開。
媚娘心想什麼好東西弄得這麼神秘?
徐俊英說:“是絹綾,舊日袍澤相贈,只有三匹,分給老太太、太太和二太太。”
媚娘就當他這是在向自己作了某種解釋,也不多說話,只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一會兒,寶駒出來,徐俊英看了看媚娘,說道:“既已無事,就回院歇著吧。我去和二老爺說句話,晚飯在老太太那裡吃,你,就不必過來了!”
媚娘怔了一下,這才想到今天老太太房裡的丫頭沒上趕著來請她,看來是好了,便應道:
“有候爺陪著老太太說話,那我就躲個懶,不過去了!”
說完領著翠喜翠憐給他行了禮,轉身回清華院去。
剛走得幾步,媚娘忽然舉起衣袖遮住臉,接連打了兩個阿啾,翠喜趕緊上來扶著:
“大奶奶冷不冷?把鬥蓬戴上吧!”
媚娘吸了吸鼻子,感覺鼻子有點塞,說道:
“趕緊回去吧,天兒太冷,要燒薑湯喝了,不然會感風寒!”
忽聽徐俊英喊住她:“等等,我忘了有事要交待你!”
媚娘回過身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候爺有什麼事?”
徐俊英看著翠喜掂起腳尖替媚娘戴上鬥蓬,示意她和翠憐退遠些,寶駒自個早已不知躲哪裡去了。
徐俊英問媚娘:“你與長樂候夫人有什麼約定?”
“長樂候夫人?是誰?我不認識!”
媚娘揉了揉眼睛,鼻子癢癢的,有些不耐煩,只一會兒功夫,受了點風,感冒的症狀就這麼明顯。
徐俊英說:“那日你帶著一群人火燒梅林烤肉吃,她也在!”
媚娘失笑:“火燒梅林?沒那麼嚴重吧,只傷著幾株紫葉樹的枝丫,明年開春它們還會發芽的。”
徐俊英淡然道:“是老太太那樣說的——長樂候夫人曾邀你到她府上花棚賞花,她今日派了管家來遞帖子,明日的花期,我收了帖子,替你謝過長樂候夫人,只說你身體不適,不能應邀前往!”
媚娘楞了一下:“我,我沒事啊!”
徐俊英看著她:“你感了風寒,在家養著吧!”
媚娘有些急了,前些天忙著接手管理家務事,沒那個心思,連回家探望老孃都不敢去,只隔三差五讓王媽媽回去看一眼,這兩天好不容易穩定些了,如蘭可以頂著,有個機會不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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