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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道:「你這隻貂兒真好玩,這麼聽話。」那少女從皮囊中摸出小貂,雙手捧著。段譽見貂兒皮毛潤滑,一雙紅眼精光閃閃地瞧著自己,甚是可愛,問道:「我摸摸它不打緊嗎?」那少女道:「你摸好了。」段譽伸手在貂背上輕輕撫摸,只覺著手輕軟溫暖。
突然之間,那貂兒嗤的一聲,鑽入了少女腰間的皮囊。段譽沒提防,向後急縮,一個沒坐穩,險些摔跌下去。那少女抓住他後領,拉他靠近自己身邊,笑道:「你當真一點兒也不會武功,那可就奇了。」段譽道:「有什麼奇怪?」那少女道:「你不會武功,卻單身到這兒來,定會給這些惡人欺侮了。你來幹什麼?」
段譽正要相告,忽聽得腳步聲響,幹光豪、龔光傑兩人奔進大廳。
這時龔光傑已穿回長褲,上身卻仍光著膀子。兩人神色間頗顯驚惶,走到左子穆跟前。幹光豪道:「師父,神農幫在對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說道誰也不許下山。咱們見敵方人多,不得師父號令,沒敢隨便動手。」左子穆道:「嗯,來了多少人?」幹光豪道:「大約七八十人。」左子穆嘿嘿冷笑,道:「七八十人,便想誅滅無量劍了?只怕也沒這麼容易。」
龔光傑道:「他們用箭射過來一封信,封皮上寫得好生無禮。」說著將信呈上。
左子穆見信封上寫著「字諭左子穆」五個大字,便不接信,說道:「你拆來瞧瞧。」龔光傑道:「是!」拆開信封,抽出信箋。
那少女在段譽耳邊低聲道:「打你的這個惡人便要死了。」段譽奇道:「為什麼?」那少女低聲道:「信封信箋上都有毒。」段譽道:「哪有這麼厲害?」
只聽龔光傑讀道:「神農幫字諭左……聽者(他不敢直呼師父之名,讀到「左」字時,便將下面「子穆」二字略過了不念):限爾等所有人眾一個時辰之內,自斷右手,折斷兵刃,退出無量山劍湖宮,否則無量劍雞犬不留。」
無量劍西宗掌門辛雙清冷笑道:「神農幫是什麼東西,誇下好大的海口!」
突然間砰的一聲,龔光傑仰天便倒。幹光豪站在他身旁,忙叫:「師弟!」伸手欲扶。左子穆搶上兩步,伸臂攔在他胸前,勁力微吐,將他震出三步,喝道:「只怕有毒,別碰他身子!」只見龔光傑臉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隻手掌霎時間便成深黑,雙足挺了幾下,便即死去。
前後只一頓飯功夫,「無量劍」東宗接連死了兩名好手,眾人無不駭然。
段譽低聲道:「你也是神農幫的麼?」那少女嗔道:「呸!我才不是呢,你胡說八道什麼?」段譽道:「那你怎知信上有毒?」那少女笑道:「這下毒的功夫粗淺得緊,一眼便瞧出來了。這等笨法兒只能傷害無知之徒。」她這幾句話廳上眾人都聽見了,一齊抬起頭來,只見她兀自咬著瓜子,穿著花鞋的一雙腳不住前後晃蕩。
左子穆向龔光傑手中拿著的那信瞧去,不見有何異狀,側過了頭再看,果見信封和信箋上都隱隱有磷光閃動,心中一凜,抬頭向那少女道:「姑娘尊姓大名?」那少女道:「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說,這叫做天機不可洩漏。」在這當口還聽到這兩句話,左子穆怒火直冒,強自忍耐,才不發作,說道:「那麼令尊是誰?尊師是哪一位?」那少女笑道:「哈哈,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跟你說我令尊是誰,你便知道我的尊姓了。你既知我尊姓,便查得到我的大名了。我的尊師便是我媽。我媽的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說。」
左子穆聽她語聲既嬌且糯,是雲南本地人無疑,尋思:「雲南武林之中,有哪一對擅於輕功的夫婦會是她父母?」那少女沒出過手,無法從她武功家數上推想,便道:「姑娘請下來,一起商議對策。神農幫說誰也不許下山,連你也要殺了。」
那少女笑道:「他們不會殺我的,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