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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久九看著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程容也變了。她之前習慣於掌握，她總是有意無意地牽著顧久九的行為思路走。

顧久九掙脫了出來，程容也變了。顧久九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她說話，她也不再是那個讓人不敢直視，連個眼神都讓人不敢接的程容。

程容側過臉的動作讓顧久九有些意外。到底是在意的。

&ldo;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可能你覺得疏遠。但我不是有意的，因為人都是會變的。年紀越大，性子就越冷。可能我不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將來也沒有變好的可能。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rdo;

顧久九緩緩地走向了程容，在她的身邊坐下。她的目光注視著程容，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她在逼迫程容，逼迫她接受。

程容忽而扯著嘴角笑了，她的聲音冷清得像是個將死之人，心灰意冷，語氣嘲諷。&ldo;你想說什麼？&rdo;

&ldo;要我心無芥蒂地接受你的冷淡敷衍？&rdo;

程容轉過了臉，顧久九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那雙燦如星辰的眼睛，通紅的。

顧久九的心就跟放進了絞肉機一樣，扭攪得生疼。

顧久九笑了笑。悲哀，她沒辦法啊。身在局中，她能有什麼辦法。

程容第一次覺得顧久九的笑容面目可憎。&ldo;你別笑了行不行，顧久九，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樣？是我傷害你了？如果我有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行不行？！求求你別再對著我笑了！我真的腦子都快炸了。&rdo;

顧久九能說什麼，她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語氣輕輕，對待愛人細緻溫柔地說上一句：&ldo;對不起。&rdo;

她這句話太輕了，程容雙目通紅地看著她，等來這句話，才發現原來一切都這麼可笑。可悲。

&ldo;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rdo;

程容眼眶裡凝著的淚掉下來了，可她的表情冷淡，並不是像是在哭。彷彿靈與肉早已分離，眼裡流淚，也遮不住她滿目蒼痍的內心。

&ldo;顧久九，你明明知道我接受不了，可是你還是要挾我。只不過是幾個星期的時間而已，你就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rdo;

程容看著她，看著她掛在臉上的潑瀾不驚的笑。&ldo;你輕而易舉一句的人都是會變的，就否定了所有。你厲害，求求你行行好，把過去的顧久九還給我行不行？&rdo;

顧久九目光溫柔地看著此刻的程容，她一直知道程容的美，她冷笑的時候美，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她美得耀眼。

可是她掉眼淚的時候卻更美。尤其是她眼裡帶著恨意看著你的時候，那種強烈的恨，讓她美的驚人動魄。

顧久九動作輕柔地替程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ldo;我就是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現在這樣，但是沒辦法，我不想放開你，你明白嗎，曾經我寧可委曲求全，也要跟你在一起。現在，就更不可能放開你了。&rdo;

程容剩下的只有冷笑。

顧久九也不氣惱。只是神色認真道：&ldo;你這是要跟我分手嗎？&rdo;

&ldo;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你認為我會心甘情願整天被你折磨？可是怎麼辦呢，顧久九。你手裡握著王牌呢。是我對不起你，我失手打過你一巴掌。無論你打回來多少次，我這輩子都是欠你的。你說變樣就變樣，我他媽能拿你怎麼樣？！&rdo;

程容第一次在顧久九面前哭，她的情緒激動，像是垂死掙扎的困獸。顧久九也沒好到哪裡去，可是她始終掛著笑，哪怕是流淚的時候。

她一點兒都不怕程容，不怕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