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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王府內張燈結彩,鞭炮齊鳴。小王爺朱厚熜要繼承皇位的訊息立即傳遍郢中城區,百姓們你傳我,我傳你,個個臉上溢滿自豪的神情。一時城內喜氣洋洋,人們自發地像過年一樣慶賀起來。王府內更是一派歡慶忙碌的景象,殺雞的,宰羊的,買酒的,跑場的,大家都卯足了勁,要好好地慶祝一番。
朱厚熜看到這一場面,心裡自然高興,可轉念一想,當前正是國喪之時,怎麼能只顧歡喜忘了愁呢?於是下令立即將燈籠彩旗拆除,宴席也以素菜為主。眾人正在興頭上,聽了這一命令,甚是不服,唆使陸炳去勸說世子取消這一命令。
朱厚熜一聽,斥責道:&ldo;吾皇兄剛剛駕崩,舉國哀痛。我等怎能忘恩負義,欣喜若狂呢?這裡雖有朝中大員,但我等只要以禮相待,盡心服侍,使其滿意就行了。&rdo;
中午已到,為欽差大員的接風宴席開始。朱厚熜早已令人在王府正殿的神位上供奉著武宗皇帝的靈位,開席之前,他帶領眾人跪在武宗的靈位前,為駕崩的皇兄祭酒三杯,然後才開席吃喝不在話下。
倒是王妃蔣氏此時心裡甚是矛盾。兒子承蒙天帝福澤,入京繼統,總算沒有辜負其父王的一番心血,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喜事。然而,孩子生於藩國,長於藩國,對京城,對朝廷雖有耳聞目睹,但畢竟沒有親身經歷。兒子只知道皇帝的顯赫,哪曉得內廷的險詐。這一去是福是禍,真難說呀!又想到自從興獻王歸天以後,兒子代理府務兩年,越發顯示出舉止持重,思想成熟,處事練達,可以放心地讓他去了。
梁儲因惦記著時間緊急,沒有心情觀光遊覽。當天晚上,他單獨拜見朱厚熜,言明形勢,說道:&ldo;本來,武宗皇帝殯天后,太后與朝臣商議,王爺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怎奈那江彬另有野心,逼著太后和朝臣又作決定,再發兩詔給壽定王朱祐榰和汝安王朱祐梈,三人爭奪皇位,只有先到為君,後到為臣了。萬歲爺應該審時度勢,力爭主動,避免功虧一簣呀。&rdo;
朱厚熜聽後,也感到形勢對自己不利,甚至非常危急,想想後卻說:&ldo;我父王尚在松林山上,就是再急,也必須祭祀三天,否則,便是不孝啊。&rdo;
梁儲一聽,光祭父就要三天,那怎麼能行,這不是自動放棄皇位嗎?便說道:&ldo;萬歲孝敬父母,真是天下大德。祭拜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三天時間,是不是太多了?&rdo;
&ldo;多什麼?古人孝敬父母天天如此,我僅僅需要三天你就嫌多?&rdo;
&ldo;天天孝敬父母,當然是應該的,老臣是說現在的形勢不同,萬歲應該權衡裁定,有所輕重緩急才是啊。&rdo;梁儲此時也不知面對的是王爺,還是皇上,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又更加明確道:&ldo;這三天關係到你是萬歲爺還是千歲爺的問題,終究是先爭得帝位重要,你說呢?&rdo;
&ldo;大學士所說差矣。當皇帝與孝敬父母哪個重要?當然是後者重要。無父母便沒有生身,沒有生身,又怎麼去做皇帝?本王主意已定,你不必再說了。&rdo;面對朝廷要員的勸說,朱厚熜絲毫未動搖決心。
梁儲灰心喪氣地退下,尋思著如何說動興世子,速速進京,搶奪皇位。哎,對啦,今天晚上我們一起上山祭拜,看他如何?於是梁儲又轉身回到朱厚熜那兒說:&ldo;萬歲,不如我們今晚連夜去祭拜王爺吧!&rdo;
&ldo;有那個必要嗎?你們長途行走,都太辛苦,還是歇息好了再說吧。&rdo;朱厚熜不給梁儲一點餘地。
這下好了,在三王爭位的局面中,本來朱厚熜離京城的路途最遠,處於最為不利的境地,現在他又要為祭拜亡父耗去三天寶貴時光,再加上兩千里地,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