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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勵豈能不恨,然當時群雄爭霸,太-祖和老秦王兄弟都是難得將帥之才,用兵如神且深得軍心。陳勵只能咬著牙高高舉起輕輕放過。
老秦王得了便宜還賣乖,悲悲慘慘跟太-祖哭訴:待使君成就大業,弟弟我必不得好死,哥你現在就一刀砍死我吧,好歹死的乾脆點,弟弟不用受折磨。且哥哥殺了我謝罪,陳家就不會因我遷怒你。
太-祖能怎麼辦,弟弟再熊也是親弟弟,只能另起爐灶唄。
老秦王是個妙人,太-祖登基後,他就交出兵權離開京城來滄州療養,擺出架勢要當逍遙王。結果太-祖太宗父子倆相繼累死在龍椅上,他這個舊傷纏身需要療養的弟弟還活得好好的。
雖是無事一身輕的逍遙王,然他的地位他的功勞擺在那,就是太-祖都得客氣著。
老秦王在滄州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子嗣不旺,多年來只養大了三個女兒,兒子都夭折了,最後只能過繼了陸昭。
秦王府和謝氏祖宅在同一條街上,祖母和老秦王妃交好,兩府常來常往。
她和陸昭自幼相識,她被祖母放養長大,膽子大脾氣硬,而陸昭更是小霸王一樣的脾氣。小時候他們見了面就掐,陸昭屢屢吃虧,誰讓小時候女孩兒比男孩兒個頭竄得快,陸昭只有捱打的份,偶爾成功打回來一次。長輩要說,你是男孩子怎麼好欺負姑娘家。
每每那時候,陸昭的眼珠子能翻到天上去:「謝蔥花才不是姑娘家,她是男人婆!」又憤憤叉腰,「你等著,等我長大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等他個頭比她高力氣比她大,他沒收拾她,倒是幫著她收拾別人,指哪打哪兒。他倆那時候,是滄州一霸,貓嫌狗厭。
如果沒有那道聖旨,他們……
就算沒有那道聖旨,他們應該也是不可能的。
先帝病骨支離,三哥娶了臨川長公主的掌上明珠,她再嫁秦王世子,烈火烹油。想來無論是先帝還是新君都要輾轉難眠的。
祖母摩著她的頭嘆氣:要是先帝身康體健,倒也無妨,可惜了。
她在家中的時間多了,見陸昭的時間少了。
「西山的杏花開了,我們去看看?」
「我要上課。」
「長居里新開一家酒樓,做的桂魚特別好吃,我們去吃一頓?」
「我要練字。」
「追風生了頭小馬駒,可漂亮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要練琴。」
「長淮們要去打獵,你去放鬆下吧,你看你,都多久沒出門了,都要悶出毛病來了。」
「我要陪祖母做客。」
陸昭擰著眉頭摸摸腦袋,試探著地問:「是不是我哪裡惹到你了?」
他又真誠建議:「要不你打我一頓消消氣。」
謝重華看著他:「不是。」
「那是為什麼,你最近都不理我了。」少年張揚的眉眼耷拉著,委屈巴巴的,有點可憐。
「我們都長大了,男女有別,不好再像以前一樣經常混在一塊玩耍,不成體統。」
少年陸昭眨巴眨巴眼睛,耳朵尖悄悄地紅了,口氣卻是無比的理所當然:「我要娶你的,有什麼關係。」他兩隻眼睛都亮晶晶的,「要不,我讓父王來提親,我們早點定下來,就沒人會說閒話了。」
謝重華忽然間有點難過。
不知道回去陸昭是怎麼和老秦王說的,她只知道他被老秦王關了起來。
再後來,賜婚的聖旨從天而降。
再相見,是在先帝的葬禮上。
他是皇叔,她是皇后。
遠遠的,看不分明。
她以為就這樣了,懵懂的情感無聲湮滅在歲月裡。他們分道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