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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重華不動聲色地掃一眼狗皇帝,她就等著賀氏這句話,賀氏不說她也要轉著彎說出來,不過賀氏說來比她更合適。
父親當年是真的想急流勇退,也真的做到了,此次凱旋後,他以舊傷纏身為由告老。可景宣帝多疑成性,覺得父親哪怕不掌兵權,然根基深厚,依然可以一呼百應,不除之不安眠。
謝重華微微一驚,片刻後道:「倒也好,父親年歲也不小了,正可頤養天年,從此含飴弄孫。」
景宣帝眼神複雜,謝氏真的願意急流勇退,放棄到手的權勢,是朕多疑了?
若真如此。
再好不過。
「那感情好,給三郎尋個輕省的差事,也好時常陪陪我。」蕭氏剛還有惶惶,眼下已經想的挺美。
賀氏無奈,這可真是個心寬的。
謝重華順勢打趣起蕭氏來,沒有繼續表忠心,再表就顯得刻意了,凡事過猶不及。今天說的已經夠多,想就此讓狗皇帝收了疑心沒那麼容易,不過想來狗皇帝不可能無動於衷,只要他會動搖,她就有機可乘。
閒話間,就到了午膳時分,謝重華留了賀氏和蕭氏在正陽宮用膳,用到一半,景宣帝賞了四道御菜下來。
「陛下聽聞國公夫人和三夫人來了,便讓奴才送幾道菜來。」
賀氏有些受寵若驚。
謝重華心下一哂,狗皇帝是虧了心想讓自己良心好受點。
景宣帝的確有點虧心,皇后手拂過腹部那一幕不斷在他眼前掠過。
大婚前,先帝就在這太極殿裡召見他。
先帝說,在他未能乾綱獨斷前,絕不能令謝氏女誕下嫡子。
先帝還說,目下看來,謝氏是忠的,不然他不會擇謝氏女為太子妃,只是有了嫡子,謝氏心態必然發生變化。
先帝給了他兩種藥,一種一勞永逸,無藥可醫;一種需定時服用,日久天長固然傷身,卻還有醫治的希望。
想起杏花樹下笑意盈腮的少女,他選了後者。
當時先帝就那麼看著他,良久,笑嘆了一聲:「年少慕艾呢。」
景宣帝不覺笑了下,那樣明媚璀璨的女子,誰會不喜歡呢。
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想,她若不是謝氏女,他們之間也許會更好。
想起皇后臉上的苦澀笑容,景宣帝有那麼一瞬間想停了那藥,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個不理智的念頭。
他尚不能乾綱獨斷。
軍隊還未徹底掌握在他手中,他登基方六年,雖然已經在軍中提拔了不少自己人,然到底時日尚短,不及以謝氏為代表的一干勛貴威望重。軍隊這地方,威望人心比他這個皇帝好使。真到了那一步,下面的兵將未必肯聽他這個皇帝。
謝氏有放權之心,那再好不過。到底是輔佐他登基的功臣,又為大周立下赫赫功勞,他也不想和秦昭王似的落個刻薄寡恩的名聲。
送走賀氏和蕭氏,謝重華遣退旁人,只留下芝蘭,謝重華開門見山:「今日母親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芝蘭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
「母親說,我既然懷不上,不如抬舉你。」
芝蘭愕然,回過神來,慌忙跪下,因為跪得急,膝蓋砸在地上發出噗通的聲響,疼得芝蘭的臉都扭曲了下,不過她並沒有心思去揉,急切道:「娘娘明鑑,奴婢萬萬沒有這樣的心思。」
謝重華望著她,似乎在研判。
芝蘭舉手對天發誓:「若奴婢有這等見不得的人心思,就讓奴婢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她又急又慌,恨不得把心剖出來以證清白的模樣,恍惚間,謝重華幾乎要以為那一世慘烈全都是她的錯覺,芝蘭從來不曾背叛,她怎麼可能背叛。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