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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鬧得人心惶惶。高年級欺負低年級本來就是普遍現象,但打成這樣還真是聞所未聞。學校為了表明管理上的嚴格又迫於以上兩點的壓力,最終下了這樣的處分。
間奏曲(intermezzo)
幕間性質的曲子。亦可獨立成曲。短小簡潔。
折返(1)
柳競一挑釁的事他決口不提。儘管他說了很多次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子敬的。子敬也回想過多次性行為,準確的說應該是相當安全的。他越是相信柳競一話語的真實性就越是不想去問她。兩年以來,每當不經意地回想起這一切,他只有抽菸,讓自己把內心的鬱悶透過煙霧散發出體內。
他從地上站起來。因為突然的回想讓他害怕。他害怕醫院白色的光就像害怕自己站在曠野上遭遇煞白的閃電一般。他跑到9樓尋找那個有月光的地方。可是天都亮了。
六點就要到機場。他看了看手錶,四點五十分。
他又跑上11樓琴房,寫下幾個字然後背好樂器和放在琴房的演出服去了7樓。
714,她的琴房。
他把寫了字的紙塞進門裡,然後使勁地拍門。不間斷地使勁拍打。整個7樓回字型行走廊回聲疊回聲,發出不安的振動。
五點以前學校還沒有清潔工也沒有電梯。他揹著琴提著裝有演出服的厚重行李下到一樓的時候,覺得頭暈目眩。一夜沒睡,抽了一包煙。他暗自祈禱胃病不要發作。希望清潔工快點來,開啟門。他急著坐車去機場。在機場他可以買一杯咖啡,這樣可以緩解他暫時的虛弱。
在這所學校三年了。以前那條通往浴室鋪滿小石子的路已經變成了濃蔭如蓋的柏油地面。很多故事也正隨著這些事物的變遷開始消失。從記憶裡消失,從人海中消失,從忙碌不暇的生活縫隙間消失。對於這條小路,他唯一還保有新鮮質地的記憶是有一次在這條路上撿到的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白朗寧夫人的名言。征服愛如果費事,征服怨,那就更難。
他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分不清自己面對她的時候需要更多的是用怨來減弱愛,還是用愛來削弱怨。有時候,人的判斷能力實在是太有限。無法準確判斷自我對他人內心產生出來的愛恨比例。如果認定那是恨,很有可能窮盡一生也無法逃離愛的糾結。相反地,怨恨,只是盲目抱定愛這種情感後的自食其果。所以白郎寧夫人還有一句話。怨是,愛不算,還得加上一個怨。
那個怨,但願不是怨自我在判斷情感當下的愚鈍。
他想起第一次吻她。當他的唇貼上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渴極了,需要不斷喝水一樣無法間斷舌尖帶來的快感。吻她的時候,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肆,並且他眼睜睜的看著這種放肆變成一頭野獸,一口吃掉他的理智。頓時,就瘋狂起來。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放肆過。他那禮貌謙卑的對答和訓練有素的行為像舊城裡高聳的煙囪,作為城市歷史的標記在沒有定點爆破之前穩實穆然。倒塌的瞬間,萬噸塵埃如浪捲起。人世間本來就無恆定的事物。持久的安之若素只是願望,永恆的精神操控更是幻覺。所以,她只是給予了他真實,就俘獲了他。真實的生活,真實的情感。如常的情慾追逐對於他來講,一直以為只是掛在牆上的風景油畫。真情實景到來的時候,往往產生的就是擔憂的遷延顧步,隨即大膽享受。
有一段時間,他幾乎沉醉於夜晚的溫存。每天課程結束後他總想衝回宿舍,抱著她,要她。佛洛依德說過,一個人的利比多是有限的。如果他將利比多用在一個人身上多一些,那對另外一些人或者事物就會少。因此,在他像只雄性牛虻放肆添吸人性的汁液時,他覺得自己不再寂寞。孤單,像是步滿皺紋的老婦人,不再控制他,掌握他。
此後很久,他總是要在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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