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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地不想看一百多條人命在她眼前無辜枉死,才努力地拖延定案。
她想暗中找出晉安王清白的鐵證,平反晉安王府滿門老小的冤屈,但細細考量她這個殘暴嗜血的長公主身份後,穆九昭發現,自己若是在朝堂上貿然多次出言保其全府周全,簡直和秦嬈往日“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走一人”的畫風不對啊!
到時候別說秦子靖懷疑,估計整個朝堂的人都會疑慮她別有用心。
另一方面,這場謀逆叛亂是秦嬈和秦子靖精心策劃,細密部署多月才有了栽贓陷害的機會,他們意欲將潛在的絆腳石全部斬草除根,自然沒有給雲昊任何活路的機會。
若是想要還晉安王清白,就等於將秦嬈和秦子靖的暗樁全部推向死亡,到時候朝堂必將大亂,那些仇視秦嬈的暗中勢力必會將她往死路上逼,而秦子靖更會覺得自家皇姐被人冒名頂替,對她拔刀相向。
所以,穆九昭雖因憐憫同情之心,起了救人之意,但她各種矛盾後認為,自己完全沒有能力在眾臣前將晉安王府滿門救下,替晉安王沉冤昭雪,也做不到以秦嬈的身份將自己和秦子靖置於危險之中。所謂的兩全其美之法,根本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而如今,雲璟好不容易重新振作,願意接受劉太醫的治療,若是被他知曉晉安王府十日一過就將定下滿門抄斬的死罪,無論婦女孩童都會被斬草除根,不知會不會再度一蹶不振,一心求死。
就在穆九昭躊躇猶豫如何讓秦子靖回心轉意,亦或者想方設法繼續拖延行刑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晉安王雲昊卻在第十日出現在了朝堂。
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溢滿了滄桑,冷峻的神色滿是疲憊與掙扎,竟在眾侍衛的團團包圍下,直挺挺地跪在了秦子靖的面前。
以臣子的身份,行了跪拜的大禮。
穆九昭眼尖地發現,短短几日間曾經的戰神竟灰白了半邊的頭髮,他胸膛隱隱有血色溢位,想必當日逃離時重傷在身,並未完全好透。
如今,重重禁衛軍的包圍之下,他舊傷在身,孤身一人,絕對是自尋死路!
一片抽氣聲中,雲昊沉重的聲音沙啞地在朝堂裡響起:“十日前陛下曾說,只要臣親自進宮,在群臣面前證明自己當真無一絲叛亂之心,就願意放了臣的九族,不知是否屬實?”
沒想到雲昊竟會自投羅網,原本以為要大動干戈的秦子靖頗感意外。但見雲昊如此沉著冷靜,彷彿真擁有了翻盤的鐵證,秦子靖心裡一點也不平靜,甚至波濤暗湧,瞬間起了殺意。
他望了望同樣驚訝的穆九昭,狹長的鳳眸陰寒地眯了眯:“朕的確說過,不過如今鐵證如山,不知晉安王何以在群臣面前,證實自己的清白?”
面對秦子靖的咄咄相逼,雲昊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青銅色伏虎形狀的令牌,這塊令牌正是能調動十五萬大軍的兵符信物。
虎符的背面刻有銘文,分為兩半,右半留存於國君,左半發給統兵將帥或地方長官,並且從來都是專符專用,一地一符,絕不可能用一個兵符同時調動兩個地方的軍隊,調兵譴將時需要兩半勘合驗真,才能生效。
西秦一共有四塊兵符,其中一塊是當年秦嬈從先帝手中騙得,能調動十五萬兵權,另外兩半塊分別在兩位護國老將的手中。但兩年前,兩位護國老將一位歸順了秦子靖,另一位□□被秦嬈派人暗殺,所以數十萬兵權全部落在了秦子靖和秦嬈的手中。
而唯一有實力能威脅到他們皇位的,只有當年因戰功顯赫擁有一整塊虎符的晉安王雲昊。他身為異姓王,雖沒有皇室血脈,卻在民間威望極高,這對於秦嬈來說,就是大大的絆腳石。
尤其是不能讓他知道,當年她曾利用他抵擋二皇子的軍隊,讓名不正言不順的秦子靖謀朝篡位成功!
而她詔安雲璟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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