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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得很認真而又平靜,像極了入殮師整理儀容。
我終於意識到葉霖並不怕夏未至死去,只是擔心不知道死期而給他帶來惶恐和擔憂。
現在他終於平靜,而我卻再也平靜不起來。
晚上回去,我在房間燒了那些本子和衣服,火勢太大,燒到了窗簾。
火光溫暖地照在臉上,我下意識地伸出手。
葉霖將我一把拉回,兩三個保鏢滅了火離開。
&ldo;這麼想死?&rdo;
&ldo;我餓了。&rdo;
他的火氣就這樣下來,捏著眉頭,吩咐廚娘做些夜宵,陪我一同吃了一些。
兩人依然睡一個房間,一張床,只是我毫無與他說話的慾望。
我還不能理解,為什麼男歡女愛,事出自願,理應各奔東西,互不相干,最後卻到了這步。
我甚至想報警抓他,然而條件著實並非充分必要。
只有化療時候,才是逃脫片刻。
檢查時候,戈醫生陰陽怪氣地對葉夫人表達了新婚祝福。
我則是捂著良心,擺出八卦模樣,&ldo;看來我也是被通知結婚的那人。&rdo;
這是實話,我都不知道所謂請柬發出。
不過難怪這人語氣不好,畢竟最開始還以為我和龍澤會有可能。
他見我實在喪得很,便問怎麼了。
&ldo;我只是發現長大太難了,以前覺得能成為任何人,現在只能做個病人。&rdo;
&ldo;還有葉霖妻子。&rdo;
真是個冷漠無情的醫生。
不過他還是比較高興地說已經開始用了新藥,只要不產生排斥,控制好的話可以活2年左右。
看來這就是葉霖自信說可以活兩年的原因。
我更為困惑,問若是插著管子,三天兩頭來醫院,整個人變得皮包骨到底值不值得。
&ldo;夏小姐,值與不值,每個人的取向不同,你不能說那些乞丐流浪之人的生命是不值,也不能說達官顯貴之人的性命就是值,但是我可以確定一件事,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去做讓自己生命變得值得的事情。&rdo;
他那麼莊重,讓我一下對生命都敬重起來。
這兩日的胡思亂想,也一下找到了出口。
不論如何,癌症可以要我的命,但是我自己不可以。
只有想活下去的人,下了地獄,才可以少受苦楚,也不用承擔地府苦差來贖罪。
自殺,是重罪。
這次化療的療程久了一些,不知道為何,下腹也是有些疼痛。
醫生檢查說是正常反應,不過還是配了一些藥物。
許是我的態度稍微積極了些,葉霖臉色也還算不錯,他說婚紗已經到了,帶我去試試。
婚紗是曾經他以蘭鈴為主題設計的,這個總是冷酷的男人,設計上確實異常細膩溫柔。
排除對這個人的偏見,他的設計著實能給人舒服的感覺。
穿著舒服,色調舒服,衣服的立體感,使用感覺都是舒服的感覺。
曾經給他的設計打廣告時,很經典的一句就是,你需要一件舒服的衣服,因為你還有自己要愛。
那是我的得意之作,也是他第一次請我吃飯的理由。
而他設計的婚紗其實不多,大都是專門的委託,這個蘭鈴主題的婚紗是在我們一起的第一年設計的。
那日在英國度假,因為小雨淅瀝,兩人只能在室內廝混度日。
百無聊賴,剛剛做完的我,只套著著他的襯衫,靠著窗子,指尖追隨著一個個水珠滑落的痕跡。
窗臺之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