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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春天，我來了

止損

這天之後的葉霖明顯稍微閒了一些，至少白天偶爾可以見到人。

我依然怕他，還好不是時刻得面對面。

春天是忙碌季節，所以他大多時間都在處理工作，病房裡的人進進出出，黑的白的，像極了人間的魑魅魍魎。

我驚奇地發現，治療團隊多了一些新面孔，葉霖並沒有隱瞞，道是龍澤的關係。

龍家有海外的另一支本家，世代行醫，確實會有這層關係。

難怪葉霖會同意龍家人過來探望。

突然又覺得遺憾，本來還想看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碼，誰知道人家很會找到平衡相處的點。

果然只有夏未至人生如戲，他人都處處保持清醒。

不過也有不清醒的人，便是龍驍。

他已經連續兩日抱著向日葵前來，插在床頭的花瓶。

開場白必然是，&ldo;今天還好麼？&rdo;

附贈的便是收了張揚從而強行溫和的笑容。

著實有點打擾到了我的寫信計劃。

&ldo;還好。&rdo;我請他坐下，問什麼時候回英國。

&ldo;今年準備留國內做事。&rdo;

&ldo;畢業了？&rdo;

他點頭，&ldo;工作了一年多。&rdo;

原來我們已經隔了彼此這麼多年。

&ldo;準備去你二叔公司？&rdo;

&ldo;和小四一起弄了個音樂公司，先忙這個。&rdo;

小四是他發小，不過也多年未見，所以我說，&ldo;那挺好。&rdo;

氣氛又是沉默，我突然有點懷念那個總是飛揚跋扈的青年，便問他現在喜歡做什麼運動。

&ldo;滑板。&rdo;

&ldo;挺帥。&rdo;我彎眼看他，&ldo;有影片麼？&rdo;

他找了影片出來，影片裡的滑板青年技術嫻熟，動作流暢，卻又不失獨屬於這人的野性。

龍驍其實還是那樣，似乎只要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好。

&ldo;確實帥。&rdo;

他失笑，問我要不要學。

&ldo;不了，&rdo;我搖搖頭，&ldo;我現在只喜歡躺著。&rdo;

他便是不再說話，直到周助理出來說要安排晚餐，變相地下了逐客令，他才起身說了明日見。

&ldo;龍驍，其實你沒有必要總是過來。&rdo;

&ldo;你不想見我？&rdo;他頗為受傷。

也算是說對了一般，&ldo;那你有問過自己，為什麼要過來這裡麼？&rdo;

&ldo;我想多看看你。&rdo;

&ldo;如果不是知道我得了病，你會來麼？&rdo;

人之將死，才被意識到在乎，又有什麼用呢？

他一下噎聲，良久才說，&ldo;未至，你不愛了我，是麼？&rdo;

那雙張我愛過的邪肆臉龐那麼悲傷，都叫自己那廉價的心悲傷起來。

只是這個問題，從來有個很庸俗的回答，愛過。

戀人之間的愛是可以被時間慢慢消磨成喜歡的東西，當那層愛的軀殼被剝去，兩人之間的坦然也會多了一些殘忍。

這樣的殘忍卻叫葉霖高興，連著飯都多吃了小半碗。

今日我已經被戈醫生批准，可以進一些簡單的食物，再過兩日就可以出院。

戈醫生不理解出去幾天又得開始化療有什麼好高興的。

同時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