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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可能真的被黑白無常帶走了。當他聽到鐵鏈晃動和無常獰笑聲時, 忽然在遙遠的方向傳來一個女孩淺淺啜泣的哭聲。
在他印象裡, 謝意甚少流淚,可幾百年後的這位小姐心腸卻很軟, 常常注視著他,用一種或許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心疼, 令他往往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兩個女孩的容顏相互交迭, 他一下子恢復清醒。他解開鎖鏈, 卸掉枷鎖, 將黑白無常揍了個鼻青臉腫。
然後, 他活了過來。
祝秋宴轉頭看向窗外,招晴靜靜佇立在走廊上,在她不遠處梁嘉善正跟一個男人低聲說著什麼,沒有一會兒男人離去, 梁嘉善回到走廊,同招晴說了什麼,很快招晴的神色變得不安。
祝秋宴頓時也不安起來,他環顧四周,小姐去了哪裡?怎麼不在這兒?
想到這裡,他猛一起身狂奔出去。到廊下見風大雨大,雷電交加,他心更沉一分,急聲道:「小姐呢?」
他嗓子被火燻得久了,燒得沙啞。
招晴頭疼不已,一個個怎麼淨不讓人省心?但又知這種情況必然瞞不下去,故而道:「她找我來救你,身上淋濕了,怕被人看見,就先去了烘乾房換衣服。」
「多久了?」
「半個小時。」
祝秋宴轉而望向梁嘉善,梁嘉善踱著步子在轉圈,被祝秋宴盯上方才一醒:「我讓傭人去找了,說是不再烘乾房。」
頓了頓,他又道,「或許正在來的路上。」
他說這話連自己都不太相信,因而底氣不足。
梁家雖大,可以她的性子,不大可能會耽擱這麼久,再加上前面在花園鬧了那麼一出,又屢次有敵人在背後窺探,他隱隱覺得出了事。
可轉念一想,這是梁家,為了讓梁清齋的壽宴不被媒體和外來人士攪擾,請的是北京最好的安保公司,對方絕對不可能輕易闖進來。
祝秋宴莫名地想到了徐穹,那個男人離去前挑釁的目光再次閃過眼前,他心臟驟然一緊,眉頭皺了起來。
確如梁嘉善所猜測的一般,外面的人想進梁家傷害舒意的確不易,那麼首當其衝該懷疑的物件就是徐穹。
「你立刻聯絡安保負責人,找到徐穹的位置。」
到了此刻梁嘉善也顧不得許多了,安保負責人很快傳來資訊,十五分鐘前他確實看到徐穹扶著一個女人上了頂樓。
徐穹仗著自己是明氏集團的太子爺,在北京橫行無忌慣了,只要不傷到人命,再大的事都有他家老爺子擺平,進局子跟家常便飯一樣,裡面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他。安保圈裡混的,也大多都瞭解他的性子,就是愛玩女人。
因此負責人雖然看到,但沒有聲張,料想他在梁家老爺子的壽宴上肯定不敢鬧得太兇。
不想梁嘉善會突然問到徐穹的行蹤,負責人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妙,快速地趕往別墅頂樓。
但他到底遲了一步,等他和幾名保安到達時,幕天席地的暴雨中只有徐穹一人躺在血泊裡。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早就暈了過去,徐穹尚還有一絲脈息,睜眼一動不動地望著天,眼球凹凸,布滿血絲,滿臉腫脹,半截下巴都被卸了下來,那一副猙獰模樣叫人心驚肉跳。
梁嘉善來晚一步,看到眼前情狀還有什麼不明瞭的?好在那個女人並不是舒意,他鬆了口氣,讓保安先將徐穹抬到房間去,他自行下樓去向梁清齋稟報這裡的情況。
走到黑暗的轉角處,他終於撥通祝秋宴的電話。
風聲雨聲在夜色中穿行,交雜著兩個男人的喘息。
祝秋宴應該還在疾走,初聞保安傳來的訊息時,他一瞬躍上牆頭的神魔之姿,梁嘉善見過一次就不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