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見蔣晚較真起來,梁嘉善似察覺到自己一時失言,開始找補:「那我可能記錯了吧。」
蔣晚不太相信他的解釋,端看三人諱莫如深的樣子,便知有什麼唯獨瞞著她。蔣晚雙手叉腰,鼓起腮幫子道:「小意!你果真深藏不露啊。」
說完卻莫名地沮喪起來,她看了眼廚房打轉的三人,為自己找個藉口,快步走到窗邊。
盛暑的天,即便夜晚溫度下降不少,草地裡也還蒸騰著白日的暑氣,一陣陣熱浪伴著暖風浮上面龐,她捋了捋耳邊的髮絲,心頭盤旋著一縷孤單。
和小意在一起這麼多年,不是第一次發現她其實並不瞭解她。
拒絕老師的栽培,一定要匿名發表作品是這樣;酒量大,和祝秋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也是這樣;如今再加進去一個梁嘉善,他們之間似乎有股無形的屏障,將她拒絕在外。
她想觸碰,卻觸碰不到。
猶如心間一直潛伏著的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過去某一個環境裡,她也曾這樣孤單過。
好像那對被「幽禁」在深牆大院裡的姐妹。
……
筱雅也死了。
火滅了之後,守衛帶人進去清理時,那具燒焦的屍體幾乎與鐵窗融為一體,如何都掰扯不下來,最後無可奈何只能將其屍首斬斷,首尾分離方才能抬出柴房。
謝晚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父親、表小姐,凜冬、筱雅……一個接一個死了,阿姐還告訴她,父親也是被人害死的,她正在調查幕後兇手。
她無法接受平靜的生活中忽然丟過來的一顆顆炸彈,崩潰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為你分擔?」
「晚晚,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謝晚一步步踉蹌著朝後退,退到退無可退的地步,摔坐在冰涼的地磚上:「既然不想讓我難過,何不一直瞞得死死的,緊緊的,不讓我知道分毫?就讓我那當個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好了,可現在為什麼又想讓我知道了?想讓我難過了?」
謝意嘗試著攙起她,卻被她反手一推,自己往後退了幾步。她心中亦是痛苦不已:「對不起,晚晚,我以為我可以保護好你。」
但她失策了,她以一個宅院女子的身份去對抗儲位之爭的陰謀,輸在了掉以輕心的位置上。
她沒有想到對方陷害完謝融不夠,還試圖吞併謝家的家財,想要她全家都死於無聲無息的洪流當中。
她無法再坐視謝晚當一隻雛鳥,任由賊人宰殺,必要將她拉進局中,讓她親眼看到當局的殘酷。
謝晚腦海中不斷閃過王歌被勒死時滿目瘡痍的場景,凜冬從枯井裡被挖出來時面容凹陷的樣子,以及筱雅與鐵窗互相依附的情態,小腹忽的一陣翻滾,她摳著喉嚨乾嘔不斷,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連連失聲。
最終,她被謝意納入懷中。
「晚晚,對不起。」
謝晚枕著她的肩,有氣無力地望著樹梢後半掩著的月色,不太明朗的天,有烏雲遮擋,伴著風浮動,要拼命地佔領一席之地,那月色方才能顯露一二。
「我更加難過的是,愛我如命的阿姐,血崩被人驅逐家門差點死在郊外時,我卻毫不知情,這樣愚鈍愚昧的時候,還讓阿姐惦記我的處境,為我發散疼痛的愁思。讓你這樣擔心,作為妹妹的我該是怎樣的無能啊?」
「不要說胡話。」
謝晚搖搖頭,終究未置一詞在謝意懷中睡了過去,第二日她出現在身懷鉅富的「元和號」鋪子門口,從糧油鋪到裁縫鋪,從金器鋪到酒樓,她巡視了整整一天。
爾後一連半月,如斯往復。
回到她的明園小腿發酸發脹,丫鬟給她打來熱水洗腳,她嫌燙,不肯放進去,丫鬟勸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