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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
我坐在王蕾的床邊陪她聊天兒,她小臉兒還蒼白蒼白的,長長的烏黑頭髮就撂在枕頭的另一邊,還真有點病西施的感覺。
我說姐兒們以後你可不能幹這種傻事兒了。你要幹你得先問問我,我同意了你再幹。好歹比我你大一歲,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我會告訴你這事能不能幹。
王蕾裂開嘴巴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女人真是的,有時候就像瘋子,我就很少見到哪個大男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的,除了朝暉。於是我便拿我和朝暉的例子,以現行的說法來安慰她,我的主要意思就是其實我比她慘多了,要自殺也是我去自殺,我早就該跳樓了,但我還忍到了今天,可見我的堅強,可見人生還是蠻有意思的。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生活特沒意思。但是在一個剛從死亡邊境上抓回來的人面前,我不能說這樣殺頭的話,所以我說其實生活特有意思,五顏六色的跟聯合國門口飄揚著的萬國旗似的。
蕾蕾說其實林朝姐我特羨慕你,什麼事情都想得開。
本來我想說其實我比你還想去死。但是我還是揹著良心安慰她人要學會安慰自己,沒有過不去的橋,逝者如斯夫,人沒有必要自輕。
我在房間裡安慰著她,幾乎說盡了我這一生中覺得最動聽的話,連那些我覺得是狗屁的人生觀都端出來活生生的擺到了她的面前。終於把她說睡著了,於是我輕手輕腳的開門出來,看我媽還在另一間臥室裡安慰趙姨,我媽就親熱地拉著趙姨的手,親熱得像兩妯娌,我估計我媽也說盡了她這一生中覺得最好聽的話。
回到家我媽都沒心思做飯,坐在沙發上跟我爸描述樓下的慘狀,聲淚俱下的,弄得就跟王蕾是她親女兒似的。我爸還拍著我媽肩膀說想開點,想開點。哭著哭著我媽突然回頭衝我大喊了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太太哭麼?煮飯去!〃
吃晚飯的時候我媽都還沒完,多愁善感的說要是我像蕾蕾那樣那她肯定還沒有趙姨堅強,她肯定二話沒說撥刀自殺,說著就做了個虞姬自刎的姿勢。她做完我爸就說你都這樣了,我也說著做了個楚霸王撥劍的姿勢。
看他們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敢有什麼不恭的舉動麼?我得打落了牙齒和血一塊兒吞下去。所以自從王蕾這事兒過後我都不敢開口跟我媽說我其實特難受,更不敢說我去見了朝暉女朋友的事兒,要我說了我媽肯定請假在家守著我了,說不準辭職都有可能。所以我只能自己憋心裡,晚上悄悄捂著被窩號啕大哭。
一直以為我是個堅強的勇者,沒想到我是個懦弱的小丑。
公司的傳真發過來了,通知我下週正式報道了。也就是說,我不得不走了。在走之前的一個晚上,我都還在想,我怎麼老這樣啊?我就停不下來麼?
走的時候秋風起來了,太陽掛在天空裡,顯得十分擁懶。下午的城市在金色的陽光裡顯得有點蕭索。
我們家樓下那隻貓昨天晚上又淒涼地叫起來了,聽得我毛骨悚然。我蜷縮在床上,想給朝暉打個電話,可手指一直在發抖,撥了幾遍就是沒撥出去,於是我放棄了。想起此時此刻他正躺在別人的身旁,我心如刀絞。
四點過的時候起來上廁所,聽到我爸媽還在臥室裡說話,我媽哀聲嘆氣的,讓我十分心疼。如果我能選擇一條更好的路,那我肯定不會這樣。
我揹著大學背了四年的書包,拖一特大號的行李箱,出了家門。在樓下跟趙姨和王蕾分別擁抱了會兒,就頭也不回走了,儼然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景象。
王蕾還是特地兒從學校跑回來送我的呢,她居然跟我說以後的路得靠自個兒了這樣的話,弄得我似信非信的朝著她猛點頭。她說沒事兒,林朝姐,我們都會長大的。
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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