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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特寒冷,冷得接近於殘酷,走在下過雪的大街上,腳底下喀嚓喀嚓的響,不過這樣的感覺居然很快樂。
風颼颼的往脖子裡邊灌,卻也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單純,單純得就一〃冷〃字兒。不像這個城市,有許多的多愁善感。
我換上了棉質的厚外套,我一向比較喜歡純棉的東西,穿在身上舒適,貼心。
貼心的感覺真好,就像媽媽經常說我是她的小棉襖。
自從上次東窗事發後朝暉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擁有了良好的衛生習慣,還變得會體貼人起來,居然會知道在月初的時候給我買紅棗補血。我問他:〃怎麼著,討好我呢?〃
他傻笑,不回答我。我想人都是會犯錯的,只要在犯了錯還知道改正,就還是一好青年。所以我也很少再提這事兒,省得大家都甭著臉過日子。
朝暉還是像以前一樣,整天帶著我東躥西跳的,沒有了腳踏車,我們幹什麼都得靠雙腿。
我媽打來電話說,籤工作的話一定要籤北京的。實在找不著的話,也彆著急,以後回去了再找,還來得及。
我們宿舍又亂成了一團糟,每人手中做的簡歷就不少於10份,按大夥兒的意見,遇到中意的單位都投一份,最後撞著哪家算哪家。不就誠心去撞運氣麼?說實話我們專業是比較空洞,給人一種眼高手低的感覺。小公司養不起我們,大公司又不要本科生,因此擇業進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就像生活一樣,有的時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朝暉他們家的意見和我們家的差不多,也就是不同意我們留在外面,還是建議回到北京去工作,說好歹那裡是皇城根兒,天子腳下。我們宿舍有倆女孩居然勇敢地參加了援藏大軍的隊伍,讓人特敬佩他們,又覺得特感動。看著她倆嬌小的身子,我老想起天高雲淡下面長著高原紅的牧羊女孩。我把這事兒跟我爸說了,我說要哪天我對生活徹底失去信心了,我也去西藏,一去就不回來了。
我爸不僅不難過,反而特贊成,他還誇我思想道德情操高尚,並連著表揚了我們宿舍那倆女孩是新時代下黨的好女兒。其實我沒告訴我爸她們都還沒入黨呢!
不知道怎麼的,一提到西藏,我爸就特興奮,跟他是打那兒出來的似的。他在電話裡滔滔不絕的跟我說西藏如何如何,並說要是我去援藏他會很高興很驕傲,其實他也特別想去,只是老了,沒機會了,所以覺得特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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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說這話兒的時候我媽肯定買菜去了,否則要我媽在,肯定覺得我爸是在誤導我,那肯定在我爸訴完衷腸之前就生生把電話線掐掉了,說不準以後還嚴格限制我跟我爸的通話。興許還一怒之下,把我跟他一塊兒趕到西藏放羊去。
也奇怪,聽到我爸特真誠的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居然有些許感動。
馮橋他爸回來了,到四川開會的時候來學校看了馮橋,請我們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我們又跟過年似的活蹦亂跳了大半天。他爸看到馮橋的時候眼淚從眼睛框底下浸出來了,隔著厚厚的眼鏡片我讀到他內心的傷悲。馮橋一句話也沒說,他爸走的時候告訴他別的先甭想,注意身體。
招聘會上人山人海,幾千家企業,密密麻麻的佔據著風雨操場上的每一小塊地盤。我進去轉了一圈,找了幾家像樣點的公司投了幾份簡歷,心裡也沒多大底兒,就跟完成了差事似的鬆了口氣。反而被擠得夠嗆,無數學生黑壓壓的一大片,有的還故做成熟,死活要把一件件寬大而廉價的西裝生生往自個兒身上套。一個個竟是張略顯成熟,又還帶著純真的笑臉。
我想這就是我的大學。我四年的生活,我的青春時代,我的青瑟時光。
張囡簽了廣東的一家中日合資的企業,他男朋友簽到了南京,從此倆人便開始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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