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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告訴我哪一棟嗎?」譚予將車轉彎:「我去接她回家。」
回家,哪個家,什麼家。
許夢冬在睡夢裡朦朦朧朧聽見譚予的聲音,還以為只是幻覺。
她多想有個家。
可是身邊的樣本一次又一次告訴她,即便組建了家庭,最終的走向也大機率會是破裂。一輛火車,當你知曉它的最終歸宿會是懸崖,還有出發的必要嗎?
她有點噁心,想吐,瞬間清醒過來越發現自己在譚予背上。
譚予背著她下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哪去。
「難受?」
「嗯。」她低著頭,下巴抵著譚予的頸窩,撥出的淡淡酒氣並不難聞,卻讓譚予周身僵直,他往旁邊偏偏頭,躲開許夢冬的柔軟滾燙的嘴唇。
「忍一下。」
「你帶我去哪啊,別讓叔叔阿姨看見我喝成這樣,不好。」她還顧及著在譚父譚母面前的形象。
「嗯。」
譚予應了一聲。最終照她的意思,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深夜,孤男寡女,醉酒的女人。酒店前臺似乎對這種組合見怪不怪,可譚予十分自然地從許夢冬包裡翻出她的身份證,和他的一起遞過去,要了個雙床房。
許夢冬進了房間就跑去馬桶前面吐。吐夠了,站起來,接過譚予擰開的礦泉水,聽見譚予問她:「你倆喝了多少?」
許夢冬回憶了一下,記不清了,只記得中途阿粥下樓去便利店又買了瓶白的上來。阿粥明明是個南方姑娘,酒量卻比她還要好。
「挺厲害的。」譚予這麼評價了一句,也不知是真心的,還是陰陽怪氣。
「那孩子是?」
「米米。」許夢冬回答。
「房子呢?」
「一個朋友的。借住。阿粥遇到了點難事,我得幫幫她。」
許夢冬本不想和譚予說阿粥的事情,可是心裡憋得慌,她盯著譚予的小臂,手腕,還有他t恤之下的身軀,莫名其妙問了一句:「譚予,你會打人嗎?」
「你猜。」
「我猜會。」
譚予十幾歲時就替她打過架,或者換句話說,譚予為數不多的幾次動手都是為了替她出頭。平時那麼穩重、人人都誇的好孩子譚予,一旦在意的東西被人傷害了,動起手來也像個十足的痞子,校服脫了扔一邊,只顧著凶神惡煞,和人鬥狠。
可能這是男人的天賦。
許夢冬歪著腦袋,靠著衛生間的瓷磚牆,悠悠看著譚予:「那你會打我嗎?」
「?」譚予皺著眉,他覺得她還沒醒酒呢,「我打你幹什麼?」
許夢冬點點頭,自言自語:「愛一個人,怎麼捨得動手呢。」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譚予身上,咬咬牙,走過去,揮起一拳就打在譚予肩膀。
其實不疼。
一米八多的小夥子,她又那麼瘦,根本沒什麼勁,譚予接了這一拳,皺起眉看她:「幹什麼?」
許夢冬不說話,繼續打,繼續砸。一拳又一拳落在譚予胸膛,肩膀,還有腹部,譚予一聲不吭。
體脂低的人身上的肌肉線條是硬的,很明顯,許夢冬打了幾下,反倒自己手疼了,她停下來,看著譚予起伏的肩膀還有沉沉的臉色。
他看著她,冷冷問她:「打夠了?」
許夢冬搖搖頭。
「來,繼續。」
許夢冬站在原地,還是搖頭。
她心裡的那股氣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針刺般的酸澀,很不好受。
她很想找個人聊一聊,於是猶豫很久,還是對譚予開了口。
她講阿粥身上的傷,講阿粥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