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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短袖才意識到身上蓋的校服外套是誰的。

周引忽地蹲下，揀起鞋子裡的襪子往他的腳上套，穿好襪子再給他穿上鞋子。

李擎沒別的反應，一言不發地看著。繫好鞋帶後，周引仰起臉沖他笑，&ldo;好了。&rdo;

他下了床，周引伸手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頸側，半徵詢半試探道：&ldo;今晚我還去陪你兼職，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rdo;

&ldo;不用。&rdo;

李擎冷硬地拒絕了，他掙開周引的懷抱，轉身拿起床上的校服披到他身上。

直到離開醫務室他都沒有給周引一個笑臉。

下午退了燒，李擎感覺身體有一種長途跋涉後的疲憊與脫力，他想起以前長跑訓練完也有類似的感受，累極了卻還要沿著跑道不停地走，走到教練喊停，他才能仰面朝天地倒在跑道上。

那時的他會看著天空一點一點變暗，渴望天黑之前有人可以找到他。

現在他不敢再幻想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現在的他也很少跑步。

周引不是他努力就能追得上的人，他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傍晚放學時班主任通知他處分下來了，記嚴重警告一次，對他的通報批評也張貼在了學校告示欄。

李擎對此沒有異議，他趕著去食堂兼職，助學金沒有了，他藉此向食堂申請了晚間的兼職。此外他還打算利用週末再做一份兼職。

一路上他都在盤算著這些事，走路心不在焉，阮葳的突然出現著實把他嚇了一跳，&ldo;李擎，我有件事要問你。&rdo;

李擎停下來，&ldo;你要問什麼，我趕時間。&rdo;

&ldo;那好，&rdo;阮葳開門見山，&ldo;你是同性戀對嗎?&rdo;

李擎略微有些訝異，&ldo;為什麼這麼問?&rdo;

&ldo;我看到了，你跟周引兩個人，你們中午在醫務室做了什麼，我都看到了。&rdo;阮葳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ldo;就是你看到的那樣。&rdo;李擎不願多談，快步往食堂的方向走。

&ldo;你天生就是，還是遇到周引才變成這樣的?&rdo;阮葳跟在他後面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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