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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群人正要走到你所在的坡道。請打起精神，往下走。你得和這些人打個招呼。」

他們走近坡道底時，杭特抬頭，看見蓋路茨、施羅因、蒙查、傑西連以及其他幾個人正走下坡道。左右兩邊有其他甘尼米人已透過其他坡道來到地面，與威比一行人會合。

蓋路茨也來到地面，他的同伴緊跟在後。他們停下腳步，低頭看著秘書長 ，接著緩慢莊嚴地握了手。

杭特利用佐拉克擔起口譯的任務，介紹雙方認識彼此。

「太空部的整場大秀就是靠他和其他幾個人。」來到埃文法蘭蕭面前時，他這樣對蓋路茨說，「如果沒有這場秀，我們就不會在甘尼米德，你們也不會找到我們。」

接著兩群人轉身從坡道旁走開，這時已彼此混雜。在他們身後的上方，一大群八呎高的巨人沿著坡道往下，從後方加入領頭的這群人。他們來到太陽底下，稍停片刻，研究著排列眼前的地球各國代表團。寂靜忽然籠罩後方的山丘。

接著，蓋路茨緩緩舉起右手行禮。一個接著一個，其他甘尼米人也如法炮製。他們靜立不動，一百條手臂舉了起來，對所有地球人表達問候與友誼。

歡呼聲立即從山丘上席捲而下。如果先前的叫喊聲像洪水，現在則像海嘯。歡呼聲似乎在山谷間來回迴響，彷佛瑞士的山巒也在共振、表達它們的歡迎之情。

威比轉向杭特，在他的耳邊低語，「我想你的朋友造成轟動了。」

「我的確預期會有些騷動，但遠遠不及現在的場面。我們繼續?」

「走吧。」

杭特轉向蓋路茨，「來吧，蓋路茨。該展現出我們的善意了。有些人可是大老遠跑來見你們呢。」

慢慢地，由地球人與甘尼米人交雜的這群人領頭，所有巨人一齊走向靜候的地球各國元首。

第十九章

接下來的大約一個小時，甘尼米人領導團隊一一與各國代表會面，交換親善的官方言詞。隨著甘尼米人往前推移，結束會面的代表團隨即四散，混入在夏皮耶朗下的混凝土停機坪上混雜的地球人與外星人中，這群人的數量愈來愈多。先前甘尼米人首度遲疑地踏上甘尼米德主基地的冰雪之地時，也曾有過一場歡迎儀式，但這次大不相同。

「我還是不太能理解。」走向馬來西亞代表團的途中，傑西連對杭特說，「你跟我們說過，我們見的所有人都屬於一個政府。我想知道的是，誰是『那個』政府?」

「『那個』政府?」杭特不太懂傑西連的意思，「哪一個?」

巨人做了一個惱怒的手勢，「管理這顆星球的那一個。是哪一個政府?」

「這些政府都不是。」杭特說。

「我想也是，那麼那個政府在哪?」

「沒有這樣一個政府。地球由所有政府管理，但也不由任何一個政府管理。」

「早該想到。」佐拉克翻譯時巧妙地加入了厭倦的嘆息。

接下來的這天，官方儀式在一種幾乎像是嘉年華會的氣氛中繼續下去。蓋路茨與甘尼米德領導團隊花了一些時間一一與各國政府代表談話，建立關係，並安排到各國正式拜訪。杭特和其他從甘尼米德回來的地球人忙翻了，因為他們和外星人已經熟識，大家都需要他們引介;他們也成為雙方對話業餘中介的首選。在歐洲政府的提議下，甘尼鎮的地球人區設立了永久通訊處‐一個由各國推派代表參加的組織，在聯合國的支援下運作。到了晚上，兩個種族間該討論的議題已排出堪稱有序且協調的計劃。

當晚甘尼鎮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宴會，餐點理所當然是素食;宴會中談話與酒不曾間斷。用餐與更多致詞結束後，兩個種族已開始交起朋友。杭特發現自己手拿著酒杯，和三名甘尼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