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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人。”
聽著林如海用平淡如水的口吻,說著霸道蠻不講理的話,林楠卻只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低頭將嘴就在茶盞上抿了一口,掩過臉上的異色。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暗歎一聲。他這個兒子,自進了那地方一次以後,便像換了一個人似得,隱隱的將自己和周邊的人隔絕了開來,看似隨性瀟灑,實則始終與人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按部就班的與人交際往來,竟不肯近一步。
他自己不覺得,林如海卻看得清楚,他不願自己的兒子過這樣一潭死水般的日子,所以將他送去京城,扔進那個大染缸裡好好染上一染,現在看看成果,勉強算是差強人意吧!
開口道:“你不必替柳湘蓮擔心,他學問或者不如你,但做事周全尚在你之上,絕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林楠點頭,柳湘蓮的本事他知道,林如海的本事,他更知道,既然林如海說沒事,自然是沒事。
拈了棋子低頭去看,這才發現他的一條大龍已經被殺的七零八落,勉強落下一子,道:“按父親的說法,總督大人的貪的那筆款子,已經被送去了京裡,他歷年的收藏,也被他家兩位公子折騰沒了,那三殿下在那些衙門裡看見的銀子,又是從哪兒來?”
林如海搖頭道:“你真以為我什麼事都知道啊?”
林楠看了林如海一眼道:“不是嗎?”
林如海冷哼道:“我連上衙的功夫都沒有,哪有空管他們的閒事?你若是有興趣,倒是不妨去查查,反正現在離鄉試還有些時日,便當是去散散心也好。唔,到你了,專心下棋!”
林楠棋藝原就稍遜,又被林如海搶了先手,加上之前幾度分心,便是此刻收斂心神,也是大勢已去,於事無補,索性棄子認輸。
過了一陣,管家來報晚飯備好了,林如海派人請了李旭李資前來用飯。
晚飯後,林楠便派人找了林才來,給他細細的講江南的事兒。
林如海的話,他不會當了玩笑來聽,既然說了讓他去查,便是真的要將事兒推在他頭上了,是以總要先打聽一下,這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景。
林楠不在的這段日子,江南發生的事兒不少。
江南繁華,油水充足,尤其是兩淮鹽稅,在全國稅收上足足佔了三層,盯著這塊肥肉眼饞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有林如海坐鎮揚州,江蘇巡撫清廉正直,敢伸手的人不多。
太子過世,有些人急了,動手也不分輕重起來,結果惹得林如海大發雷霆。他能在揚州掀起那麼大的風浪,也有李熙存了要殺雞儆猴的心思,在後面一味縱容支援的原因。
上百人殺下來,明面上的手都縮回去了,暗地裡的小動作卻是不斷,林楠剛被林如海送走,漕運總督蔡航便將兩個兒子送到了江南書院讀書,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因著太子過世,皇后地位提升,蔡文淵、蔡文濤兄弟二人的身價也水漲船高,一進書院,便被無數人巴結奉承,連書院的夫子對著他們都帶了幾分諂媚。美中不足的是,那些人雖將他們捧到了天上去,可是當他們語帶不屑的說起林楠時,敢附和的卻人不多。而且他們真正的目標,那幾個鹽商家的子弟,和揚州地方官的子侄們,對他們兩個卻始終敬而遠之。
不過事在人為,林楠離京,影響力漸漸淡去,慢慢的開始有人他們面前貶低林楠來討好他們歡心,那些個鹽商子弟,也開始主動和他們喝喝酒聊聊天。一切都在朝順利的方向進行。
然而,事情從春天的時候,開始有了點變化。
當蔡文濤又一次不屑的說起:“不過一個區區三品官的兒子,破落戶家出身的,便敢稱江南第一?”
周圍忽然一瞬間沒了聲息,靜了片刻,才有人生硬的繞開了話題,說起某個班子的某位名角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