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墓地(第1/3 頁)
謝寄雙腿略微分開一個指節,十指隨意地扣在一起,呈一種非常放鬆的姿態,他沒有刻意做出什麼表情,唇邊天生的笑意就足夠隨和。
彷彿飯後閒聊的氣氛卻令江霽初如臨大敵。
他竭力維持著表情,喉結卻不受控制地一滾。
某個名字猶如密密麻麻的詛咒自四面八方朝他覆來,不算繁複的筆畫扭曲變形,最後化為一張張詭譎嘲諷的笑臉。
他最厭惡的聲音也從心底再次響起。
“江霽初,遲早有一天,你會喜歡它……”
無形的壓力令他幾乎透不過氣,他甚至軟弱地生出一種衝動。
江霽初抬起頭。
謝寄連眼尾都彎得恰到好處,不需要言語就能輕易蠱惑人心,叫人放鬆,叫人信服,似乎有謝寄再滔天的浪都會化為春意正濃時的風。
可自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清楚。
不能沉溺。
不能貪戀。
他不能忘記自己為什麼堅持到現在。
江霽初隔著布料掐了自己一把,任由那些笑臉放肆地撲到他身上,用細長的獠牙啃噬他每一根血管,每一處臟器。
他沉聲道:“在牛庫銀家時,有一次我給你打下手,以為你要做鍋包肉,把肉提前醃過,但是你做成了京醬肉絲,炒出來後很鹹,你卻沒有吭聲。”
謝寄:“你當時怎麼沒說,還吃完了?”
江霽初:“你明明沒有味覺,卻強行記下諸多菜譜,並偽裝成擅於做飯的模樣,說明你不想讓別人知道。”
謝寄回想,是有一次做京醬肉絲時讓江霽初給他打下手。
他不記得那次的肉有沒有提前醃過。
壽人關卡已經結束,又沒有監控可查,這件事便成了不可證偽的死結。
他望著江霽初,而江霽初毫不避讓的回望,坦然又肯定。
謝寄直覺在剛才偏長的沉默中江霽初有過不為外人道的抉擇。
但他想不到江霽初在這件事上瞞他的理由。
他們在新手關偶然相識,如果不是江霽初因傷重體虛,不小心撞到他,讓他潑了牛庫銀一身八寶粥,而他又不小心撞碎了江霽初的腕錶,以江霽初較為孤僻的性格,他們根本不會有後來的交集。
一旦離開新手關,他們就是萍水相逢過的陌路人。
江霽初是個走過高階關卡的老手,經驗豐富,實力強橫,又不喜與人結交。
而他只是個初入祭壇的新人,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江霽初這樣的人費力圖謀。
除非是在祭壇之外。
江霽初說自己是z大的學生,以江霽初的長相,一定會有z大的學生有印象,如果身份作假,指不定哪天就會露餡。
江霽初的身份是真的,而他們也從未見過,二人唯一有可能的交際就是江霽初口中的“哥哥”。
可就算他認識江霽初哥哥,江霽初也沒必要隱瞞。
難道他和江霽初哥哥是什麼你死我活的仇人?
他的仇人裡也沒姓江的啊。
前路尚遠,既然現在想不通,也沒必要拘於一時。
“謝謝你的貼心,”謝寄收起心思,熟練地露出笑容,“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作為隊友,還希望你能在幫我保守秘密的前提下,再遇到這種事時能提醒我。”
他眨眨眼:“畢竟對我們都有好處。”
江霽初:“我知道。”
謝寄:“好了,時間不早,我們去墓地找找線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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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目前已知線索推斷,ann於多年前建立殯儀館,好讓死者於此得到安寧。
卻又在前幾天突發事故,不知為何突然離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