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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有一兩處妙筆,我就相信便是”
這一番話下來,顧炎之十分無恥的表現著自己的大度,但有些更加無恥的賓客,竟趁此機會稱讚起顧炎之的雅量來。
顧澹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卻沒有辦法再說什麼,冷笑了一聲,便長身而起,拂袖向門口走去。
顧炎之看到顧澹的表現,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礙於場面卻不得訓斥,但也在心中暗罵了幾聲不識抬舉。
還未等顧澹走出廳堂,一個背脊佝僂的老僕走了進來。
顧澹看清那老僕模樣,不由得微微一怔,而下一個動作,竟是向著他微微躬身。
那老僕衝著顧澹笑了笑,恭敬了回了一禮,但卻沒有刻意去躲避顧澹那一揖,竟是理所應當的受下了。
一個顧家的郎君,竟然要向一個僕從作揖,這個老僕是什麼身份?
顧炎之此時也看到了這個老僕,他也是詫異的挑了挑眉,有些不悅的起身,問道:“可是叔父他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聽到這句話,廳上的賓客不由得心下凜然。聽顧炎之的口氣,他口中的叔父,恐怕就是如今的顧家家主顧風然了。
與此同時,坐在右側的顧家子弟更是肅然而起,雖然沒有像顧澹那樣躬身作揖,卻也對那老僕畢恭畢敬不敢拿大。
周遭的賓客們不由得詫異,這老僕到底是什麼人?顧家子弟們竟然都如此對他?
那老僕一直佝僂著腰背,聽到顧炎之的問話後,抬頭笑了笑。這一笑,他的臉就笑成一朵野菊花,滿是皺紋的臉透露著莫名的滄桑與深邃。
“郎主也沒什麼吩咐的,”那老僕開口說話的聲音十分的暗啞難聽,他道:“只是忽然想起今日是大郎的生辰,想要找大郎去後面敘敘話。”
那老僕口中的大郎自然就是顧炎之,而郎主便是顧家家主顧風然。
顧風然上了年紀後,就有些不喜歡熱鬧,所以這些熱鬧的場合,能推就全都推了出去,自己在清靜的院子蓋了個小樓,喚作“南樓”,真正的做到了躲進小樓成一統。
顧炎之歷來都不喜歡這位叔父,並且一直對顧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虎視眈眈。如今正巧還遇到了這個能夠將謝家打落塵埃的時候,顧炎之又怎麼會輕言放棄?
“這……”顧炎之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罵了一聲“老不死”後,又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道:“今日賓客雲集,全都是給我面子,若是我就此離開……”
顧炎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顧澹在門口冷笑了一聲,高聲道:“黎叔,兄長又怎能離席而去?若是伯父不棄,我去伯父那裡討杯水酒可好?”
那老奴被顧炎之拒絕後,並沒有什麼表示,反而像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一般,衝著顧炎之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顧炎之看到這個笑容,卻是渾身莫名其妙的一寒,整個身子在寬袍大袖中打了個哆嗦。
帷幔中的謝道韞看不到外間的景象,也看不到那個“黎叔”的模樣,但卻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種危險。在刀口上討生活那麼多年,她對於危險早就有了一種異常的警覺性。而外面那個人,竟是讓她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右腿上的軍刺。
那名老僕並沒有為難顧炎之的意思,反而轉身對著顧澹道:“小郎有心,請”
顧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扭轉場上的情狀,再呆在這裡,也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謝道韞姐弟受辱罷了。他知道謝道韞姐弟二人是有才學的,但捫心自問,他也覺得那兩首詩實在不是孩童能夠寫出,便也信了顧炎之的那套說辭。
信是信,可顧澹卻沒有看戲的心情,他如今只是欲上南樓討一醉,不問風光,不問風光。
那“黎叔”並沒有什麼遲疑,也不再相勸顧炎之,而是躬身一禮,跟在顧澹身後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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