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裴二沒回信(第1/4 頁)
給裴二的信送出去已有七八天,晏長風沒有收到回信。
按照他信上所說,這一路分明是遊山玩水,閒得離奇,連路邊開的花生了幾瓣都數得清清楚楚,一天的見聞寫本遊記都富餘,怎會沒有回信?
是玄月閣的訊息傳遞出了問題,還是他叫什麼事耽擱了,或是被那回信給氣著了,不稀得回了?
她有些擔憂,去問跟著她的兩位玄月閣兄弟:“你們閣主到哪了?”
叫葛飛的一個兄弟回說:“夫人,我們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訊息。”
晏長風微微蹙眉,算算腳程,乘馬車近半個月理應到了太原府,報平安的訊息也應該送回來了。
“冒昧地問一下,你們是如何傳遞訊息的?”
葛飛說:“我們玄月閣有自己的暗樁,飛鴿傳書或是快馬傳信,閣主傳給您的家書都是加急快馬傳信,從太原府過來兩日即到。”
不管是飛鴿還是快馬,按說都該有訊息,這傢伙到底怎麼了,莫不是去了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裴修這會兒確實不大方便,他正在秦老爺的府上做客。
秦老爺秦律是晉商幫會會長,五日前過五十大壽。裴修跟李琛兩人喬裝來府上賀壽,做客至今。
李琛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是聖上安排給他的副手。他此行前來太原府催繳軍餉,聖上怕他不夠安分守己,派了個全朝最安分守己的忠臣李琛來協助——說委婉點是協助,說露骨一點就是監視與牽制。
他們二人自北都出發,按照官方行程,該是乘馬車來太原府,照顧到裴二公子的身子骨兒,得走個十天半個月。但裴修不想明查,歷來地方官對上頭派下來的官員都是極盡所能的糊弄忽悠,按照官方行程下來,擎等著往人家的套裡跳。
於是他們二人騎馬,五日多便提前到了太原府——原本按照裴修的計劃,快馬三天多就該到,無奈李大人一副文臣身子骨兒,受不得激烈顛簸,耽擱了兩日。
裴修喬裝的身份是濟南府的某商戶少東家,李琛是他的隨從,兩人前來太原府是為考察生意。
這濟南府的商戶東家是玄月閣的人,少東家的年齡樣貌與裴修差不多,從家世背景到在太原府要做的與生意相關的事宜,皆由玄月閣安排得妥妥當當,沒人能查得出來。
來到秦府五日,他們收穫頗多。秦律是太原府商界的頭把交椅,也是當地官員的衣食父母,養活了當地少說一半的官員,他的五十大壽過得比皇帝還熱鬧,上到巡撫巡按知府,下到州縣官員,孝子賢孫似的來賀壽,著實讓御史大人開了眼。
李大人是個純臣,更是個純人,眼裡只有黑白,最開始見了此等情景,諫臣血脈當場覺醒,險些就地自曝身份,將在場賀壽的地方官挨個痛罵一頓。
而在府上住了五天後,李大人整個人已經麻了,他見識了太多骯髒奢靡,彈劾摺子在心裡起草了百八十道,恨不能即刻飛回北都親自上奏。
“裴……東家,咱們什麼時候離開秦府?”
秦府的客房裡,李琛揹著手來回踱步,像個在籠子裡關了許久的鳥,焦躁得想拿頭撞籠。
裴修安靜地坐著,面前桌案上展開了一張折印很深的紙,他對著那張紙看了起碼一盞茶的功夫,一時笑一時呆,大有要走火入魔的趨勢。
那紙上只有“甚好勿念”四個字,落款是三道非常隨性的豎波紋,是二姑娘回信的慣用符號。
剩下一多半的紙幅上是二姑娘的大作,非要取個名的話,應叫王八魚蝦開席。中間一隻畫風成熟的小王八,是二姑娘的代表作,另有幾條需要靠腦補才能確認形象的小魚小蝦圍著小王八,不知道在做什麼,反正看著挺熱鬧。
“稍安勿躁。”他珍重而仔細地重新摺好信,貼身放好,對李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