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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收拾著地上的屎尿,罵那牲口:“不要臉的東西,折踏了自家兒,還要折踏別人。那天,賣了算了!”
好叫驢聽了,把眼一瞪,說:“美得你!說賣就賣了?不賣!不賣!”
蝴蝶看他那般霸道,就又說:“這幾條牲口總惹麻煩,你不賣,那咱倆以後就分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好叫驢說:“分居就分居,有什麼了不起!我兒子有了,閨女有了,孫子有了,你想走也行。”
蝴蝶聽那話,便有了被別人嫌棄的感覺,似乎感覺那好叫驢不把她放在心上,於是她不甘地說:“想攆我走?沒那麼容易!你現在是用不著我了,是不是?蔚大通,我可告訴你,這個家最起碼有我的一半,我不會留給你!”
好叫驢一臉的男子氣概,悔也不悔地說:“隨你便!——不就是一個女人麼?”
蝴蝶聽他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心裡著實惱了,於是,把手中的大鍬弄得叮噹作響,好象氣得不堪,又說:“蔚大通,你這不是人的,你的騾馬闖禍了,你還那樣說,你是人做的嗎?等那天我活得不想活了,我就把驢馬賣了,自個兒再上吊,落得大家都清靜——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好叫驢聽出蝴蝶兒的口氣不對,自己的心緒也是極不好,火上加油似的也氣渣渣地說:“你賣驢?你死?你敢!”
“你這老不死的,我死了你就安心了!”
“屁話!”
“落得你自由!想養什麼都可以了,養蛇蠍虎豹也沒人管了!”
“你管得著嗎?我就養人!你不要氣啊!?”
結果,六月鮮還沒來得及插嘴,兩個人就這麼言來語去地頂上了。
一攤騾馬糞,一張撕爛的布門簾導致一場家庭文鬥,言來語去的,唇槍舌戰,那六月鮮只好鬱鬱寡歡地躲出去了。
第115節
單說那個六月鮮,她氣股股地走出來,不吃飯,卻站在對面的南牆底嘔氣。
大街上,今兒不知怎麼沒甚人。
牆根底,只有那個被人稱為好好叔的“煙代鍋“坐在哪兒獨自吞雲吐霧,這個菸袋鍋的來歷就是與眾不同呢。現今,大家都在吃那二三毛一盒的紙菸,整個街就他還再拿個煙布袋要吃那自家種的土菸葉。
他獨自坐在那裡巴嗒巴嗒地抽著,好象一副思索的樣子。六月鮮出來,他那麼專注地吸著,好象沒看見她。
好好叔名叫夢有財,但他生敢就一副老實樣,人和他說什麼,他總是好好好地老說,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好好好叔了。
因為他老說好好好,說話還出過幾回事兒,剛才就出了一回。剛才那個賴皮稀和他說:“煙代鍋,那個后街的大隊副死了,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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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有財正在若有所思的樣子,好象算計什麼,聽他這麼說,隨口就說:“好好好好……”
賴皮稀說:“你這沒人心的,大隊副死了還好,好個頭!”
夢有財驚覺才發現自己失語,又說:“吶吶吶吶……”
“吶你個屁!”
夢有財好好叔也不辯解,停下吐雲吐霧,卻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賴皮稀說:“昨天夜裡吧!”這樣說著,把個賴皮稀惱得也不待搭理他了,朝著大隊的方向慢悠悠地走了。
現在,他寂寂地蹲在大槐樹下,寂寂地吃著煙,那六月鮮看他那樣,只有主動上前和好好叔嘮叨了。
她滿懷牢騷地和夢有財說:“有財啊,今兒,我真是交了好運!那好叫驢的騾馬,把我的門前洗動了。”
夢有財正抽著煙想心思,以為她又和自己叨家常了,聽到前面“交了好運;”卻沒聽後面的,於是又隨口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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