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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荒謬,如此不合邏輯,可這,就是可悲的事實!
我並不是一個怯懦柔弱,逆來順受的人,可是,我就是一步步走向他設定的圈套,按照他的指揮棒翩翩起舞。他的魔法,一是永遠讓我感覺虧欠了他,對不起他;二是永遠以&ldo;隨時可以分手&rdo;做誘餌,讓我一步步陷得更深。
我從18歲在小山坡上接受他開始,便不是接受了一份&ldo;感情&rdo;,而是&ldo;責任&rdo;。所以,每一次與桑分手,我都面臨&ldo;高尚&rdo;與&ldo;卑下&rdo;,&ldo;無私&rdo;與&ldo;自私&rdo;,&ldo;忠義&rdo;與&ldo;背叛&rdo;的抉擇。而不是&ldo;愛&rdo;或&ldo;不愛&rdo;的抉擇。作為父母的女兒,我骨子裡亦流淌著&ldo;英雄主義&rdo;的血液,把人品和人格看得重於生命,寧可犧牲自己,絕不有負於人。所以,每次經過&ldo;深思熟慮&rdo;,還是選擇了&ldo;高尚、無私與忠義&rdo;。我把這個沉重的十字架背負到自己身上,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幾欲窒息,還自以為是一個&ldo;人品高尚而偉大的人&rdo;。
站在街中心,我呆若木雞。我知道,自己上當了。我的善良與天真被人利用,我這個自作聰明的傻瓜,睜著眼睛自己跳入獵人可怕的陷阱和圈套,再難脫身。
我看著桑揮舞著大紅的證書,在大街上得意地狂笑,突然感覺他的面目是如此猙獰和可怕。
我的心沉入冰冷的谷底。初春的風吹來,幾乎將我凍僵。
《在疼痛中奔跑》九:裴裴(1)
我沒有再去上學,只在臨畢業時匆匆領了畢業證書,一紙高中文憑對我並無任何用處,因而學校也並沒有吝嗇。
想死的念頭只存在於一剎那,一旦未遂,便再也沒有了勇氣。但這樣一來,裴望竟有些敬畏我。他發現我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懦弱,甚至比他更狠更&ldo;酷&rdo;,便也不太敢來招惹我。而母親也停止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嘮叨,我的尋死對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擊,她一時間憔悴了許多,不管如何地不喜歡我,她應該還是捨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走上絕路的。
家中暫時平靜,但彼此之間的裂痕太深,以致無法修復。冷冷碰面,無話可說。
我應該找一份工作,但我不知自己該做什麼,可以做什麼。
我在街上閒轉,看見一個歌舞廳的招聘啟事:招收營業員,高中文憑,身高一米五五以上,五官端正。
我走了進去。老闆是一個黑瘦的年輕人,戴了一副眼鏡,使他看上去頗有幾分文人氣質。他看了我一眼,說:&ldo;你今晚來上班。&rdo;
我乾的是服務員,端茶送水,月薪兩百元。彼時正流行卡拉ok,大廳裡擺很多圓桌,一桌一桌地輪流唱,這滿足了部分人在大庭廣眾下&ldo;演唱&rdo;的慾望,代價是必須整晚忍受不堪入耳的噪音。
主持人是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因為她乾的是&ldo;技術活兒&rdo;,月薪是我們的4倍‐‐800元,這讓她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其實她普通話一塌糊塗,臺詞也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實在不怎麼高明。但她仍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求老闆加薪,老闆一氣之下,指著我說:&ldo;今天,你,來做主持人。&rdo;
&ldo;我怎麼可以?&rdo;我吃了一驚。長久的自我封閉使收縮成為本能,我早已習慣於沉默,哪怕是面對最好的朋友。比如和芊芊在一起時,我的話也非常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她傾訴,更不要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講話。再說我又不漂亮,完全不是時尚靚麗的